郭彩霞聽後,很是詫異。
大嫂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良心發現是不可能的,保不齊大嫂又在憋什麼損招。
果不其然,顧春梅隨手丟了菜刀,滿臉壞笑,“往後我跟興發住在這裡,總得有個人幫忙做飯、洗衣服、拾掇房間吧,家裡正好缺一個老媽子,我看你正合適。”
隻要不離婚,她就是名正言順的軍嫂。
郭彩霞無名無分的,不讓她打包東西滾蛋,已經夠仁慈了。
“大嫂,我好歹有體麵的工作,有穩定收入,你卻讓我乾老媽子?”郭彩霞漲紅了臉。
這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柳一鳴也覺得不妥,沉著臉道:“春梅,你差不多行了,關起門來咱們是一家人,何必鬨得那麼難看?家務活誰有時間就誰乾,順手的事情。再說了,你在鄉下天天洗衣做飯,這些活咋都做習慣了,何必為難彩霞呢?”
早知道春梅是這麼不可理喻的人,他當初就不該娶她。
白給都不要。
顧春梅直接笑了,“柳一鳴,你真是頂了個斑馬腦袋,說得頭頭是道啊。什麼叫我為難郭彩霞,她是你什麼人?你跟寡婦弟媳睡了十幾年,你不要個碧蓮了?我不把她轟出去已經是仁至義儘了,咋的,不服氣啊?”
“行!”顧春梅又撿起菜刀,指著郭彩霞,“麻溜收拾東西滾蛋,再敢往老娘麵前湊,見你一次砍你一次,趕緊滾!”
郭彩霞縮了縮脖子,露出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
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明明她才是家裡的女主人。
小川啊小川,你乾什麼去了。
親媽都快被人欺負死了,你居然跑出去躲清閒。
柳一鳴看不下去了,放緩語氣勸她,“春梅,家裡的錢都被你拿走了,彩霞還沒發工資,現在被攆出去,她跟小川就得露宿街頭啊,你啥時候變得這麼沒有人情味兒了?”
“會說話就說,不會說坐狗那桌。”顧春梅聲色俱厲,“那王母娘娘普度眾生、有人情味,你跟她過去唄!”
柳一鳴:“......”
這是抬杠。
算了,還是先穩住春梅的情緒再說。
眼下外麵風言風語的,任誰見了他們都得唾罵兩句。
彩霞和小川搬出去肯定不好過。
老媽子就老媽子吧,等他找到拿捏春梅的辦法,該滾的就是她和興發了。
做人要沉得住氣,如果被這點小挫折絆住腳,他以後還怎麼升正團、升師長?
“彩霞,給你大嫂道個歉,然後燒水泡茶。”柳一鳴一臉嚴肅。
郭彩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一鳴,你在說什麼啊,大嫂辱罵我、欺負我,拿著菜刀追砍你,我還要給她道歉?”
簡直是倒反天罡了。
柳一鳴也很心疼彩霞,可他也沒辦法啊。
甕聲甕氣道:“除非你想露宿街頭,不然這事兒沒得商量。聽我的,快點道歉!”
他不停地朝郭彩霞擠眼睛,給她暗示。
春梅和興發本來就是泥腿子,跟省城格格不入。
早晚有一天會受夠這裡的生活,乖乖回到鄉下去的。
所以在這期間,該忍就忍,圓滑處事。
若一根筋強到底,對他們沒有半點好處。
郭彩霞咬了咬嘴唇,猶豫半天才喃喃道:“對、對不起大嫂,我、我錯了。”
“沒吃飯啊。”顧春梅嗬斥一聲,“跟柳一鳴上床上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郭彩霞一聽,簡直是怒火中燒,心肝肺都快氣炸了。
大嫂說話這麼損,就不怕遭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