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再這樣下去,她不被欺負死,也得被活活氣死。
柳一鳴臉黑如墨,同樣氣得不輕。
四個小菜端上桌子,有醋溜白菜,角瓜雞蛋,油炸花生米和土豆片炒肉。
味道很不錯,能下飯,能下酒。
顧春梅跟老大吃得有滋有味。
柳一鳴和郭彩霞卻如同嚼蠟,一頓飯下來連句話都沒說。
吃過飯天已經黑透了,顧春梅困得哈欠連天。
自打重生到現在,她還沒睡過一個好覺呢。
走進狗男女的臥室,她吩咐郭彩霞,“明天把床單被罩洗乾淨,我以後就住在這兒了!”
“什麼?”
郭彩霞怔了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大嫂,這是我的房間,你住進來,我睡哪兒啊?”
顧春梅直接把枕巾被套扯下來,扔在地上,“明個兒我找人給你打一具棺材,你睡棺材裡咋樣?”
“大嫂,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郭彩霞豎起眉頭,“你害得我們還不夠慘嗎?後天軍區就要召開批鬥大會,一鳴能不能留在軍區還兩說呢,大嫂鬨也鬨了,罵也罵了,你還不知足嗎?你一定要害死我們才滿意嗎?”
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早都把這賤人大卸八塊了,至於受這份氣嗎。
顧春梅聽後,慢悠悠地躺在床上,“郭彩霞,你要搞清楚,咱們到底是誰害誰啊,讓你做頓飯、泡杯茶、住你的房間就是害你了?那我在鄉下遭了十六年的罪怎麼算?”
小浪蹄子,長了一副月經很正常的樣子。
再看看她,長年下地乾活,吃不飽,穿不暖,從早到晚被人欺負,月經都紊亂了。
郭彩霞在城裡過得越好,她心裡就越惱火。
這才哪到哪啊,她要親眼看到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從雲端跌入穀底。
從生活富足到一無所有,從有權有勢到走投無路。
郭彩霞咬了咬牙,還想反駁兩句,柳一鳴拽了她一下,“不就是個房間嗎,讓她住,你陪我去趟醫院。”
後背淌著鮮血,傷口皮肉外翻,看來得縫針了。
春梅下手真是沒輕沒重的。
這一刀如果砍在後腦勺上,他命都保不住了。
郭彩霞瞪了顧春梅一眼,摸摸衣兜,“一鳴,我這裡沒錢了。”
家裡的現錢全被大嫂搜刮走了,一鳴身上也很少揣零錢。
要想看病,得去儲蓄所取錢花了。
“那就拿存折取錢去。”柳一鳴後背疼得厲害,說話語氣也重了一些。
郭彩霞心裡委屈極了。
從前一鳴在她心中,是光輝偉岸、勇敢無畏的形象。
沒想到在大嫂麵前,他就像個無能的懦夫,軟弱至極,完全不像個男人。
存折放在臥室的床頭櫃中,上麵掛著一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