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嚇得渾身一激靈:
“小......小的不明白大小姐在說什麼,小的從未撒謊。”
陸喬冷哼一聲。
“哼,從未撒謊嗎?”
“那這裝花瓶的盒子從何而來?這盒子上的標識分明就是庫房的印記。”
李總管循聲望去,臉色煞白。
丞相府不是小門小戶,庫房中不同物件的存儲皆有要求,自然不能雜亂無章,這些置物盒都是精心設計,統一打造的。
陸喬才回府不久,房中自然沒有這些東西。
沈自山臉色陰沉。
陸喬這一路問下來,他就是再蠢笨也知道,這是在玩哪出了。
“大膽!”
李總管嚇得脖子一縮,渾身發抖。
沈自山訓斥旁邊的沈清婉:“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沈清婉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我...我......”
這時,陸喬暗自給王勇遞了個眼神。
王勇悄悄點頭。
一隻手背在身後,打了個手勢。
一旁小廝突地出聲:“相爺,小的有錯,請相爺饒小的一命。”
沈相皺眉:“你又有何事?”
“李總管借庫房總管職位之便,暗自出售相府財物,高賣低買多次,大肆擄掠金銀。”
李總管驚得冷汗直流,連忙打斷:“你胡說八道!”
倒賣相府財務是不假,可他都是偷偷乾的,這個小子怎麼會知道。
繼母王氏在一旁臉色一變,這李總管可是她的人,一直以來幫她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而且其中獲得的金銀多半進了她的口袋。
若是被拆穿......
沈相怒斥李總管:“你住嘴!讓他接著說!”
小廝似是豁出去了,顫顫巍巍:
“小的也是偶然撞見李總管將相府的瓷器偷偷拿給百寶閣的掌櫃,然後又偷偷帶回一些仿製品。”
“小的本想稟報相爺,可...可李總管卻屢次以性命威脅。”
“前...前幾日,李總管又轉手賣了一批相府財物,小的實在沒有辦法,便求助了王管事。”
“可我們二人終日被李總管欺壓,李總管說...說哪怕我們告到您這裡,他也自有解釋的理由。”
“最後,王管事將手中所有的錢財,全部壓到百寶閣,讓百寶閣的掌櫃把我們相府的東西留了,待湊足了錢財,再去一並贖回。”
王勇大義凜然,徑直跪在地上:
“小人隻為相府財產不流落到他人手中罷了。”他說著痛心疾首,“可小人實在是手中並無多少銀兩,無奈變賣了自己手裡所有的財帛,求了百寶閣掌櫃數日,也才堪堪讓掌櫃多留幾日罷了。”
“小的所言句句屬實,相爺隻需派人到百寶閣一查便知!”
倒賣財物是有的,可後麵威脅他們二人李總管可從沒有乾過,他甚至不知這二人如何知曉這些事,不然怎麼可能留他們活命。
李總管猩紅的一雙眼睛,失去理智,撲到王勇身上,伸手狠狠扼住王勇的脖子。
“你撒謊!我從未威脅你們二人!”
一旁圍觀眾人驚呼出聲,場麵一陣混亂,繼室王氏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沈自山臉都氣白了,怒拍桌子。
“放肆!給我住手!”
站在一邊的小廝們連忙過來將他拉開。
隻是這一切終成定局,隻要相爺派人到百寶閣走一趟,一切皆明了。
沈自山虎目怒瞪:“李總管,你可有話說!”
李總管抬起頭,慌忙看著王氏。
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便看見王氏手持一個小長命鎖,眼神裡全是警告。
最後他垂頭撞地:“一切皆是小人受財帛所動心,做下這等汙糟事來,請相爺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