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的額頭上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混著茶水茶葉順著她的臉頰,流到胸前的衣襟上。
她手捂著額頭驚恐地尖叫著,跌落倒地。
一旁圍觀的眾人皆是一驚,坐得最近的沈自山也濺得一身茶水。
見此場景的王勇默默閉上雙眼。
沒事的...沒事的......
沒事的!!!
沈自山難以置信,氣得腦袋嗡嗡作響。
他站起身,虎目怒瞪陸喬:“逆女,你這是在做什麼!”
陸喬擦了擦臉上被濺到的茶水。
冷笑著,你既然要關門息事寧人,那我便掀翻整個房頂。
要知道她陸喬,可從來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既然你不能還我的丫鬟一個公道,那我就自己來。”
沈自山氣得發抖,揚起手朝著陸喬的臉就要打過去。
可陸喬向前邁出一步,把自己的臉湊到沈自山的手邊。
“父親,打呀!”
“你是要女兒頂著父親的掌印,後日裡去見皇上嗎?”
一時間,沈自山的手懸空而放,不上不下。
陸喬繼續道:“況且,父親根本不疼惜我這個女兒,屆時我在陛下麵前又如何自處呢?倒不如不去的好!”
沈自山抖著雙唇:“你放肆!”
“宮宴豈是你說不去便不去的嗎?”
陸喬指著圍觀眾人,悄悄用力逼地眼眶通紅。
“自我入府以來,你縱著她們欺我辱我,這偌大的丞相府對我何曾有過憐惜。”
她倔強的彆過臉去:“哪怕是你後日將我綁到宮宴之上,我也不必會認你為父!”
王氏可急了:“不行!一定要去宮宴!”
“孩子,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相爺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怎能在陛下麵前說起不認父親這種傻話。”
王氏心裡開始慪起氣來,她就不該聽信柳氏讒言,同他們一並打壓陸喬。
她又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這下折了李總管不止,還鬨得陸喬不去宮宴,不認相爺。
陸喬若不在皇上麵前承認相府嫡長女的身份,那五皇子的婚約豈不是要落在她的清芷頭上。
那可不行,她的清芷以後是要做太子妃、要做皇後的。
怎麼能嫁給那個廢物。
王氏深吸一口氣,將沈自山的懸在空中的手按了下來。
滿臉正義凜然:
“相爺,今日這事確實是清婉丫頭做得不對,都是自己家的姐妹,卻做出誣陷這檔子事來,不僅不顧姐妹情分,還有失大家閨秀的風範,實在該重重罰過。”
沈自山也是知道其中關鍵,此時要穩住陸喬。
他也還要借助沈清芷當上未來皇上的嶽丈。
可他自平陽侯謀逆一案後,在這上京可謂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何時受過這種氣!
王氏悄悄拉著沈自山的衣袖,她心中著急得很。
沈自山緊咬牙關,臉色陰沉,順著王氏的話。
“夫人說得沒錯,這清婉確實不對。”
“罰二十下手版,去祠堂罰跪三天三夜。”
本就看著女兒滿頭鮮血,心中怨恨的柳姨娘,此刻聽見沈自山竟還要處罰。
更是兩眼一抹黑,淚水噴湧而下。
“相爺!清婉這已受重傷,你不罰沈喬這個野丫頭,卻還要罰清婉......”
王氏哪裡還容得柳氏再生事端,連忙打斷她說的話,看著一旁的小廝。
“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將柳姨娘和清婉丫頭扶下去!”
一群小廝蜂擁而上,連拖帶拽地將她們二人拖了下去。
沈自山:“你這下可滿意了?”
陸喬笑眼盈盈:“多謝父親,秉公處置。”
“哼!”沈自山拂袖而去。
陸喬也急忙喚人,將珠兒抬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