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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母親來電:哥哥買房,首付差十萬(1 / 2)

一、慶典前夜的忙碌

周五傍晚六點,距離集團二十五周年慶典盛大啟幕,隻剩下不到十八小時。

麗梅大廈三十六層行政辦公區,燈火通明,空氣裡彌漫著一種緊繃的、蓄勢待發的焦灼感。打印機的吞吐聲、鍵盤的敲擊聲、電話鈴聲、急促的腳步聲、壓低聲音的交談聲,交織成一片忙碌而壓抑的背景音。牆上的電子時鐘鮮紅地跳動著秒數,每一秒的流逝,都讓那股無形的壓力加重一分。

張豔紅坐在工位上,麵前是攤開的最終版慶典流程手冊、各部門人員確認表、供應商聯絡清單、緊急聯係人電話簿。她的眼睛酸澀,看久了屏幕上的小字會有重影,需要頻繁眨眼才能重新聚焦。手指在鍵盤上機械地敲擊,回複著工作群裡不斷彈出的新消息:

“餐飲部確認,自助餐區最後一批食材已送達冷庫。”

“AV設備組報告,主會場音響第三次調試完成。”

“禮儀公司發來最終版人員名單及服裝尺碼,請核對。”

“天氣預報更新,明天午後可能有零星小雨,備用雨具已就位。”

她一條條回複,一項項確認,在打印出來的清單上打勾。動作熟練,但透著一種被過度使用的僵硬。從上周開始,慶典籌備進入最後衝刺階段,她已經連續加班七天,每天工作十四小時以上。睡眠成了奢侈品,吃飯成了任務,大腦像一台超負荷運轉的老舊機器,發出艱澀的摩擦聲,但仍在頑強地轉動。

胃部的疼痛已經成了背景音,像一種永不消失的配樂,提醒她身體正在逼近極限。但她顧不上。慶典就在眼前,這是她進入公司後參與的最大規模的活動,蘇晴對她委以重任,她不能出錯,不能掉鏈子,不能辜負那些好不容易得來的、微弱的信任。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透,城市的燈火次第亮起。辦公室裡的同事大多還在忙碌,但氣氛比白天更加凝重。下周一就是慶典,所有準備工作必須在今晚全部就緒,明天就是真刀真槍的實戰,沒有回頭路,沒有補救機會。

張豔紅喝了一口早已涼透的速溶咖啡——那是下午李悅看她臉色太差,硬塞給她的。咖啡的苦澀在舌尖蔓延,帶來短暫的清醒感。她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十分。她需要去一趟倉庫,最後核對一遍明天要分發的伴手禮數量。

正要起身,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不是工作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名字:媽。

張豔紅的心,在那一瞬間,沉了一下。

二、那通電話

她盯著屏幕上跳動的“媽”字,手指懸在接聽鍵上方,很久沒有按下去。胃部的疼痛似乎在這一刻加劇了,像有隻手在裡麵狠狠擰了一把。她能猜到這通電話的內容。上周母親就提過,哥哥看中了縣裡新開發小區的一套房子,兩室一廳,總價五十萬,首付二十萬。家裡湊了十萬,還差十萬。母親在電話裡吞吞吐吐,意思很明白:剩下的,得靠她。

十萬。

這個數字,像一座山,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她月薪三千五,扣掉房租、生活費、交通費,能剩下五百就算不錯。十萬,對她來說,是天文數字,是不吃不喝將近兩年才能攢下的巨款。

但她不能說“我沒有”。在父母眼裡,她在“大公司”工作,坐辦公室,穿西裝,是“有出息”的人。十萬塊,對“大公司”的人來說,應該“不算什麼”。這是她母親的原話。

電話還在震動,堅持不懈,像某種不容拒絕的催促。辦公室裡,有同事在接工作電話,語速很快,語氣專業。有同事在低聲討論明天的流程。打印機還在吞吐紙張。一切都正常運轉,隻有她,被困在這個震動的小小屏幕前,動彈不得。

最終,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動作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喂,媽。”她的聲音很平靜,但仔細聽,能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豔紅啊,”母親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濃重的北方口音,背景音裡有電視機的嘈雜聲,父親的咳嗽聲,“在忙不?”

“在加班,明天公司有大型活動。”張豔紅如實說,希望母親能聽出她的忙碌和疲憊,能……體諒一點。

“哦,加班啊,辛苦辛苦。”母親嘴上說著,但語氣裡並沒有真正的關切,更像是客套的鋪墊,“那啥,媽長話短說,不耽誤你工作。就是……就是你哥買房那事兒。”

來了。張豔紅閉上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上次不是跟你說,看中了東城那套房子嘛。兩室一廳,朝陽,樓層也好。你哥可喜歡了,定金都交了五千。”母親的聲音提高了些,帶著一種“喜事”的興奮,但這種興奮,在張豔紅聽來,格外刺耳。

“嗯,我知道。”她低聲說。

“家裡東拚西湊,把能拿的都拿出來了,湊了十萬。”母親繼續說,語氣裡的興奮淡了些,換上了一絲為難,“可人家開發商說,首付最少要二十萬,月底前必須交齊,不然定金不退,房子就賣給彆人了。”

“還差十萬。”張豔紅替她說完了,聲音很輕。

“是,還差十萬。”母親頓了頓,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語速加快,“豔紅啊,媽知道你在外邊不容易,可這次……這次真是沒辦法了。你哥都三十了,還沒成家,就因為這房子。這次好不容易看中合適的,要是再黃了,你哥……你哥這輩子怕是都難了。”

母親的語氣裡,帶上了哭腔。不是假的,張豔紅能聽出來,那是真的焦慮,真的無助。但那種焦慮和無助,像一張無形的網,透過電波,牢牢地罩住了她,讓她呼吸困難。

“媽,我……”她想說“我沒有”,想說“我拿不出”,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想起父親蒼老的臉,想起母親操勞的背影,想起哥哥每次相親失敗後陰沉的臉色。她是這個家唯一的“希望”,是全家人在貧窮和困頓中,唯一能抓住的、飄搖的稻草。

“豔紅,媽求你了。”母親的聲音更低了,帶著哽咽,“你就幫幫你哥,幫幫你這個家。十萬塊,對你在大公司上班來說,不算啥。你省省,想想辦法,啊?”

不算啥。

這三個字,像三根冰冷的針,刺在張豔紅心上。對她來說,十萬塊是巨款,是壓得她直不起腰的重擔。但在母親眼裡,在大城市、在大公司工作的她,十萬塊“不算啥”。

那種認知的鴻溝,在此刻的電話裡,顯得如此巨大,如此殘酷。

“媽,我真的……”張豔紅的聲音有些發顫,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聲音平穩些,“我一個月工資就三千五,扣掉房租吃飯,剩不下多少。十萬塊,我……我真的拿不出。”

電話那頭沉默了。隻有電視機嘈雜的背景音,和父親隱約的咳嗽聲。那沉默持續了幾秒,然後,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剛才冷了一些,硬了一些:

“豔紅,你是不是不想幫家裡?是不是覺得你哥沒出息,這個家拖累你了?”

“我沒有,媽,我不是那個意思……”張豔紅慌忙解釋,喉嚨發緊。

“那你是什麼意思?”母親的聲音提高了,帶著被冒犯的激動,“你在外邊吃好的穿好的,坐辦公室,吹空調,你知道家裡啥樣嗎?你爸天天吃藥,一個月光藥費就上千。你哥在廠裡累死累活,一個月就兩千多。家裡房子漏雨,牆皮都掉了,我們舍不得修,把錢都省下來給你哥湊首付。你呢?你在外邊享福,連這點忙都不肯幫?”

一連串的質問,像冰雹一樣砸下來。張豔紅握著手機,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抖。她想說,我沒有吃好的穿好的,我吃的是最便宜的泡麵,穿的是洗得發白的衣服。我也沒有坐辦公室享福,我每天加班到深夜,擠公交地鐵,住八平米的出租屋,胃疼得睡不著覺。

但她說不出口。說了也沒用。在母親根深蒂固的認知裡,在大城市、在大公司,就意味著“享福”,意味著“有錢”,意味著“十萬塊不算啥”。她的解釋,隻會被解讀為“不懂事”“不孝順”“翅膀硬了忘了本”。

“媽,我不是不幫,我是真的沒有……”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聽不見。

“沒有就去借!”母親斬釘截鐵,“你不是在大公司嗎?同事領導總有吧?先借點,發了工資慢慢還。或者,你們公司有沒有啥獎金?你不是說最近在搞什麼慶典,忙得很嗎?那麼大的活動,肯定有獎金吧?你先預支點,應應急。”

借?向誰借?李悅?她們隻是普通同事,而且李悅自己也要租房生活。蘇晴?她怎麼開得了口?預支獎金?她一個試用期助理,連正式員工都算不上,哪來的獎金可預支?

張豔紅感到一陣眩暈。辦公室裡的燈光,在此刻顯得格外刺眼,那些鍵盤聲、電話聲、交談聲,都變得遙遠而模糊。隻有母親的聲音,在耳邊清晰而尖銳地回響,像一把鈍刀,反複切割著她早已疲憊不堪的神經。

“豔紅,媽就問你一句,”母親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但那平靜裡,帶著一種令人心寒的決絕,“這十萬,你幫,還是不幫?”

三、沉重的沉默

電話兩頭,陷入漫長的沉默。

張豔紅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沉重,緩慢,像垂死之人的掙紮。也能聽到聽筒裡,母親壓抑的呼吸聲,父親隱約的咳嗽聲,電視機裡無聊的廣告聲。那些聲音,混合在一起,構成她熟悉又陌生的、家的背景音。

家。那個北方小縣城的低矮平房,冬天漏風,夏天漏雨,空氣裡永遠彌漫著中藥和黴味混合的氣息。父母日漸衰老的臉,哥哥陰鬱煩躁的神情,還有那些永遠也說不完的、關於錢的愁苦。

那是她的根,是她無論走多遠,都無法真正割斷的羈絆。也是她肩膀上,越來越沉重,幾乎要將她壓垮的負擔。

十萬。她去哪裡找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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