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我感覺臉更燙了。
表姐那雙帶著促狹笑意的眼睛就在眼前,月光和遠處霓虹的光混在一起。
落在她臉上,明明滅滅。
“我……我……”
我舌頭打結,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那……那能一樣嗎!”
“哪兒不一樣了?”表姐叉著腰,歪著頭看我。
沒等我說話,她又理直氣壯的哼了一聲:“不就是塊布嗎?洗了曬了,多正常的事兒。你們山裡人是不是特彆封建啊?聽說以前山裡嫂子還給小叔子洗澡呢!”
“放屁!你這是倒聽胡說!”
明明在皇潮見過更露骨的場麵,可被表姐這麼直白地一說。
我就是渾身不自在,心臟撲通撲通亂跳,比剛才躲刀子時跳得還快。
她又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內褲怎麼了?又不是沒洗過。再說了,你前幾天受傷,胳膊都抬不利索,我還能看著你邋裡邋遢的?你可是我弟,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
她說得理直氣壯,仿佛這真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看著她被夜風吹拂的發梢,看著她踮起腳尖掛衣服時,衣服被往上撩起時。
露出小腹的那一抹平坦和雪白,我隻感覺更加羞愧。
不敢再看她了,我趕緊轉移視線,打開電視機隨便換著頻道。
可是,看著她那麼細心的楊子,我心裡的那抹柔軟又被觸動了。
她是那個在我最無助時收留我,在我受傷時細心給我上藥,在我被全城追殺時拽著我不讓我走,每天起早貪黑擺攤賺錢,還總想著給我多加個蛋的表姐。
她可能大大咧咧,可能口無遮攔,可能活得沒那麼體麵。
但她把我當真正的親人,用最實在的方式護著我。
我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倒顯得我小家子氣了。
等她掛完最後一件衣服後,我終於抬起頭對她說到:“謝謝……姐。”
她挑眉看我,嬌笑道:“喲?不害臊了?”
“誰害臊了!”我梗著脖子反駁。
表姐噗嗤一聲笑了,把晾衣杆靠牆放好,走到我麵前,抬手拍了拍我的腦袋。
“德行!還跟姐害臊。行了,碗也洗了,衣服也晾了,趕緊睡覺吧。”
“嗯,姐晚安!”
她一邊往臥室走,一邊又對我說道:
“晚上熱的話就把風扇一直開著,彆為了節約那幾毛錢的電費了。”
看著表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的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可想起表姐剛才對我說的那些話。
她說隻要十萬出頭,就能開個她夢想的小門市。
不用再風吹日曬,不用再跟人搶攤位,不用再提心吊膽。
我閉上眼,點上了一支煙。
拳頭,是我現在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
乾爹說過,不能隻靠拳頭。
但有時候,拳頭或許能換來一個讓表姐安穩做夢的機會。
風險,我知道。
可能是陷阱,可能是黑拳,可能被打殘甚至打死。
但……
我將手伸進口袋,摸到那張硬質的名片邊緣。
頂峰搏擊俱樂部。趙峰。
我拿著名片,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