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感覺自己拍在了一塊實心的生鐵上!掌心傳來一陣反震的微麻感,而那路麵……竟然隻是多了幾道細微的白印子!
“嗯?”
秦破的眼睛瞬間瞪圓了,像是見鬼了一樣,“沒碎?這怎麼可能?”
雖然他沒用真氣,但這一掌也有幾百斤的力道,拍碎幾塊青磚跟玩似的。這爛泥巴竟然扛住了?
“好家夥,有點門道!”
秦破的臉色嚴肅起來,那股不服輸的勁頭上來了,“老宋,你躲遠點,剛才算我走眼了。這次,我要動真格的了!”
話音未落,秦破周身的氣勢陡然一變。
“嗡——”
一陣低沉的轟鳴聲響起,秦破的右臂之上,暗紅色的罡氣瞬間繚繞而起,那是禦氣境強者標誌性的“真氣外放”。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灼熱,地上的碎石子都被這股氣勁震得微微顫抖。
“給我開!”
秦破一聲暴喝,裹挾著暗紅罡氣的手掌,如同一柄攻城的重錘,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轟在了那塊水泥路麵上。
“轟隆!”
一聲巨響,仿佛平地起驚雷。
塵土碎石四濺飛射,地麵都狠狠顫抖了一下。
宋應嚇得抱頭鼠竄,心疼得直哆嗦:“哎喲我的路!我的水泥啊!”
煙塵散去。
隻見那堅硬無比的水泥路麵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凹坑,周圍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碎石渣子濺了一地。
路,碎了。
但是,現場卻比剛才還要安靜。
秦破保持著半蹲的姿勢,看著那個凹坑,臉上的表情不是得意,而是……驚恐。
是的,驚恐。
他緩緩收回手,看著指尖殘留的罡氣餘韻,聲音乾澀得像是三天沒喝水:
“老宋……你剛才說……這玩意兒造價多少?”
“幾……幾文錢吧。”宋應看著那個大坑,欲哭無淚,“要是算上人工和煤炭,稍微貴點,但也就是幾文錢的事兒。”
“嘶——”
秦破猛地轉過頭,死死盯著宋應,那眼神比剛才看見水泥碎了還恐怖。
“幾文錢?!”
他緩緩站起身,顧不上手上的罡氣還沒散去,像個守財奴一樣撫摸著那粗糙的路麵。
“陛下!剛才那一掌,末將用了七成力!還附帶了破甲的罡氣!”
秦破的聲音都在顫抖,但這次不是因為硬度,而是因為性價比。
“七成力啊!若是青石板,一塊造價至少五兩銀子,還得兩個石匠鑿半個月!可這東西……隻要幾文錢?還隨便鋪?”
他指著那厚實的水泥層,手指哆嗦著,“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咱們可以用修茅房的錢,去修城牆!這意味著咱們能把邊關的所有土牆,全部換成這種……這種連我都得費勁才能打碎的‘石頭’!”
“這哪裡是路?”
秦破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這就是潑灑在地上的雄關啊!”
“哈哈哈哈!”
宋應見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怎麼樣?秦蠻子,服不服?這就是陛下說的‘水泥’!此乃大聖朝的‘金剛土’!有了這東西,修路?哼,咱們能把路修到天上去!”
秦破顧不上手疼,蹲下身子,像看怪物一樣摸著那冰冷堅硬的路麵。
“這東西……如果是用來築城……”
秦破的眼神變了。作為大將軍,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軍事用途。如果邊關的城牆都用這玩意兒澆築,那蒙剌人的彎刀,豈不是跟撓癢癢一樣?
“那是後話。”
林休打斷了秦破的遐想,“現在咱們說的是修路。”
秦破回過神來,看著這段堅硬得過分的路麵,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
他站起身,在路麵上走了兩步,又用力跺了跺腳。
“陛下。”
秦破收起了剛才的嬉皮笑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這東西好是好,硬度也沒得說。但是……用來修那條‘超級直道’,恐怕不行。”
“為何?”宋應剛還在心疼那個坑,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就不行了?”
“太硬了。”
秦破指著路麵,沉聲說道,“老宋,你不懂馬。戰馬奔襲,講究的是一個抓地力和緩衝。這路麵硬得跟鐵板一樣,連我的罡氣都能抗得住,若是戰馬全速衝鋒,馬蹄子受得了嗎?跑不了一百裡,馬蹄就得震裂了!”
“而且……”
秦破蹲下身,摸了摸光滑的表麵,“這上麵太平了。尤其像現在這鬼天氣,若是潑點水上去結了冰,這上麵就是一麵鏡子!戰馬上去就是個摔,根本站不住腳。咱們那是直道,是要運兵運糧的,要是把馬都摔折了腿,這路修了有什麼用?”
宋應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無話可說。
他是工部尚書,懂營造,但他確實不懂騎兵。秦破說的是實打實的問題。
“那……那怎麼辦?”
宋應急了,看向林休,“陛下,這……咱們費這麼大勁弄出來的神物,難道隻能拿去蓋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