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塊生鐵腰牌,懟到了眼前。
“鎮刑司辦事!”
“誰是楊驍?”
“跟我們走一趟!”
聽到“鎮刑司”三個字,張士勇瞳孔驟縮,瞬間沒了脾氣。
……
“幾位大人,不知你們找楊伍長何事?小人是靖海堡把總韓九,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是一樣!”
片刻後,韓九爺恭恭敬敬將幾位鎮刑司錦衣使請進把總官廳,奉茶落座,自己則是低眉順眼陪著笑站在一旁。
“我鎮刑司代天巡狩,監察軍紀,行事無需知會任何人,你們不需要知道我們為何而來,隻需要把楊驍交出來便是!”
說話之人端坐首位,麵白無須,聲音尖細,身著鎮刑司監軍官服,端起茶杯時翹著蘭花指。
語氣雖是輕柔,卻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冷意。
“這……”
韓九爺恭敬拱手,誠惶誠恐:
“監軍大人有所不知,楊伍長告假探親尚未回堡!”
“無妨,本監軍就在這兒等他!”
吳養廉端起茶杯一口沒喝,又重重將茶杯放下。
韓九爺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校場上,輔兵軍婦們遠遠看著把總官廳裡的幾名錦衣使,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楊伍長這是犯什麼事了?”
“怎麼會把鎮刑司的人招來了?”
“進了鎮刑司,就是神仙也得脫層皮啊!”
“……”
“嘿嘿,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王飛放下扁擔,得意洋洋往石墩子上一坐,一副知情人的模樣。
眾人聞言,紛紛朝他圍了上去,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王飛笑道:“我也是打聽到的小道消息,不一定準確,但八九不離十!”
“據說是昨天,楊驍帶著戰兵營乙隊四個戰兵到普寧鄉吃飯,因為在街邊與人發生了一點口角,便大開殺戒,濫殺平民!整條街上全是血,死了十幾個人……影響極其惡劣,這才驚動了鎮刑司!”
“啊?!”
輔兵們聞言,全都變了臉色。
“王飛,你胡說什麼呢!楊伍長怎麼可能濫殺平民!”
鄧氏冷著臉走了過來:
“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
“嫂子!你怎麼幫著外人說話啊?”
王飛看見鄧氏替楊驍說話,頓時想起那天早上,看見楊驍從鄧氏門裡出來的場景:
“楊驍那個瘋子,一向殘暴,什麼做不出來?”
“你難道忘了,當初他是怎麼對待我王雄大哥的?”
“現在王雄哥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呢!”
“再說了,鎮刑司都來人了,點名要帶走楊驍,他要是不犯事兒,怎會驚動鎮刑司?你們還覺得,我是在胡說嗎?”
輔兵們麵麵相覷。
鄧氏也皺緊了眉頭。
“大夥聽我說!那楊驍,就是個瘋子!是個殺人魔!他殺人都不眨眼的!——啊喲!”
王飛正說到興頭上,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腳,整個人向前撲去,摔了個狗啃泥。
“我草你姥姥!你個癟犢子玩意兒!楊伍長不在,你就在背後亂嚼舌根!妖言惑眾!當我老張耳聾是吧?”
一聲如雷怒喝,張士勇像一頭披著人皮的黑熊,出現在校場之上。
輔兵們看見他這塊頭,全都心生畏懼,自覺散開。
“啊喲!”
王飛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又被張士勇一腳踩了回去。
“老子告訴你,楊伍長是什麼人,老子比你清楚!他決定不可能平白無故,濫殺無辜!”
張士勇急頭白臉一頓踩,臉上胡子都氣得發抖:
“你小子要是再敢在背後亂嚼舌根,說楊伍長壞話,信不信老子整死你!”
“張大哥,彆打我,彆打我……我知道錯了!”
王飛滿臉委屈,感覺屎都快被張士勇踩出來了:
“都說了是小道消息,我也是挑糞的時候,聽彆人說的啊!”
“彆人咋說你咋信唄?”
“彆人放個屁你咋不跟後麵吸呢?彆人拉屎你咋不用嘴接著?”
“我看你純是個欠抽欠削的玩意兒!”
“鄧春花,還愣著乾啥?”
張士勇騎在王飛身上,衝鄧氏一抬手:
“給老子拿把剪刀來,老子今天非把這癟犢子舌頭絞咯不可!看他以後還怎麼嚼舌根子……”
“啊呀張大哥,饒命呐!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亂說楊伍長壞話了!”
王飛聞言都快嚇尿了。
“楊伍長回來了!”
就在這時,門樓上傳來一聲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