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廳。
沈董事長坐在主位,麵色沉冷。
沈夫人坐在沈董事長身側,一雙手挽住他的手臂。
今天沈雨柔被警察帶走時,她並不在家,也是回來後才知道這件事。
她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沒有像以往那般,急著去安慰沈雨柔。
沈望川站在窗邊,背影筆直如鬆,指尖的煙燃了半截,煙灰落在波斯地毯上,燙出一個焦黑的洞。
沈屹川則坐在另一側,臉上的紅腫尚未完全消退。
除了置身事外的沈月魄,沈家核心成員齊聚於此。
沈董事長目光掃了一眼坐在對麵的沈雨柔,將今日在蕭家發生的一切緩緩道來。
隨後,他死死盯著沈雨柔的眼睛,試圖從那裡麵找到哪怕一絲絲心虛或者慌亂:
“雨柔,你告訴爸爸,蕭家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空氣瞬間凝固了。
沈夫人聽完,保養得宜的臉上瞬間褪去血色,她下意識地抓緊沈董事長的手臂:
“老公,怎麼可能!雨柔她……”
她本能地想為這個嗬護了十八年的女兒辯解,想斥責蕭家血口噴人。
沈董事長衝她搖了搖頭,她隻好停下話頭。
沈屹川頂著半邊紅腫的臉,“爸,這還用問嗎?肯定是蕭家搞錯了!”
他轉頭看向窗邊沉默的沈望川,語氣帶著焦躁:
“大哥,你說話啊!你難道也懷疑雨柔?她可是我們在沈家養了十八年的妹妹,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沈望川沒有回頭,依舊背對著眾人,指尖的煙蒂燃儘了,灼熱的灰燼燙到指尖才讓他微微一抖。
“夠了。”沈董事長抬手製止,聲音沉冷。
他死死盯住坐在對麵的沈雨柔,聲音嘶啞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雨柔,你看著爸爸的眼睛,告訴我。蕭家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坐在她們對麵的沈雨柔,此刻卻異常地安靜。
她沒有像往常受到委屈那樣立刻淚如雨下的哭訴辯解。
她隻是緩緩地抬起頭,那張總是帶著甜美笑容的小臉上,此刻沒有任何淚痕。
隻有一片令人心頭發涼的平靜,以及一種濃得化不開的失望。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沈董事長審視的臉,沈夫人驚惶擔憂的眼,沈屹川急切維護的神情,最後落在沈望川沉默的背影上。
她的嘴角,極其輕微地扯動了一下,露出一抹帶著無儘悲哀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
她的聲音很輕,“我以為我早已經融入了這個家,成為了你們真正的女兒,真正的妹妹……”
她頓了頓,眼中積蓄的淚水終於滑落: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我,一廂情願的癡心妄想。”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她的聲音陡然提高,“我絕對不會承認!”
她的目光最後定在沈董事長臉上。
那眼神裡的受傷和失望如同鞭子,狠狠抽打在沈家每個人的心上:
“我從警局回來滿心以為等待我的,是家人的安慰,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一場審判……”
“嗬。”她發出一聲自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