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如學舌的鸚鵡:“老,老公。”
下一秒,她的小臉驟然變紅。
夜聿換了拖鞋,給她拿了一雙全新的女式拖鞋。
桑晚並沒有多想,夜聿主動解釋了一句:“給你準備的,試試看合不合腳?”
桑晚脫下高跟鞋試穿,大小剛剛好,鞋身沒有LOGO,質地極好,宛如踩在雲端,十分舒適。
這是她第一次踏入夜聿的私人領域。
和他辦公室的裝修風格一樣,簡潔而大氣,因為過分寬闊顯得有些空曠,哪怕室內溫暖如春,也讓人覺得冷冷清清的。
夜聿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沙發邊,“坐。”
桑晚對他的命令天然服從,幾乎是條件反射就坐了下去。
夜聿轉身離開,拎著藥箱回來時女人雙腿並攏,微微傾斜放於一側,兩手疊放在大腿上,端莊又拘謹。
落在他眼裡,很乖,卻又莫名讓人心疼。
他將藥箱放到桑晚的身側,單膝跪在桑晚腳邊的地毯上道:“手給我。”
桑晚這才意識到他是要處理自己手指的傷口,“夜總不用麻煩了,血早就止住了。”
夜聿加重語氣:“給我。”
桑晚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長臂,襯衫袖口挽起兩折,露出的小臂肌肉線條十分流暢,凸起的血管脈絡縱橫遍布,他的膚色冷白,手指骨節修長,像是藝術品毫無瑕疵。
上麵還沾著幾顆沒有擦乾的水珠,隱約透著禁欲的美感。
桑晚的手輕顫著伸了一半,卻又緊張地往回縮。
一隻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將退縮的她給帶了出來。
在將近三米的水晶吊燈的照射下,她的表情以及傷口都落入夜聿眼裡無所遁形。
血雖然止住了,那張創可貼表麵都被染紅,可見她當時流了多少血。
夜聿小心翼翼撕開創可貼,桑晚看得出他是怕弄疼了自己,因此好心提醒道:“夜總,你可以用力,我不怕疼的。”
在彆的女孩子被父母捧在掌心裡疼愛的時候,她的風風雨雨都是家人帶來的。
從小到大隻有桑祈會心疼她,安慰她。
久而久之,她變得獨立,不矯情。
夜聿沒有抬頭,聲音很淡:“不怕疼不代表不疼。”
那麼輕的聲音,卻在桑晚的心裡投下一塊巨石。
創可貼被拿走,被鮮血包裹著的傷暴露在空氣中。
桑晚本能就想逃,夜聿搶先一步收緊了掌心的力道,“彆動,我給你消毒,可能會有一點疼,你忍忍。”
夜聿先用生理鹽水將血跡清理乾淨,又塗抹了抗菌藥膏,最後用無菌紗布包紮起來。
傷口不算小,大約有兩厘米長,比較深,並不是普通的擦傷。
他給她上藥的時候她甚至連吭都沒有吭一聲,一如她自己說的,她不怕疼。
殊不知比起身體的傷口,桑晚更害怕和他單獨相處。
“夜總,我沒事了,時間也不早了,我想先回……”
夜聿還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抬頭一瞬不瞬看著他,瞳孔深處藏著的情緒讓桑晚看不懂。
被他這麼盯著,桑晚很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房間裡太溫暖,她的後背早就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半晌,夜聿才開口:“會煮醒酒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