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則是驅動那些高爐與蒸汽機的燃料,是工業的血液。
鋼鐵製造農具、神糧用來活命、棉布抵禦嚴冬。
這構成了北平眼下最核心的價值體係。
以這“三駕馬車”為基石,“工分券”在北平的價值體係中擁有了無比堅挺的地位,任何外來的金銀貨幣,都無法撼動它半分。
通過這種方式,源源不斷的黃金之流——主要是通過轉賣從北方藩王那裡換來的戰馬和礦產——以及海量的戰略物資,如同涓涓細流彙入北平。
這些財富與物資,被“北平商行”穩健地儲備起來,為即將到來的大規模“擴建”以及那可能發生的、未知的“戰爭”,積蓄著雄厚的資本。
就在北平的生產熱情如同那高爐中的火焰般達到頂峰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次風塵仆仆地抵達了這座日益繁榮的北方重鎮。
魏國公徐達。
這一次,他的行程格外低調,是秘密前來的。
“天翻地覆!天翻地覆啊!”
徐達站在“開發新區”那高聳入雲的鋼鐵高爐之下,目光所及之處,是比應天皇宮還要更加火熱、更加充滿活力的工業區。
他看到那些原本被認為不適合重體力勞動的婦女們,正熟練而專注地操作著那些龐大、複雜、如同怪獸般的機器。
一股發自內心的讚歎,從這位身經百戰的國公爺口中溢出。
他轉過頭,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藩王,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棣兒,你這裡,跟你父皇的應天府……已經格格不入,完全是兩個世界了!”
朱棣親自為這位未來嶽父大人斟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動作沉穩。
他敏銳地察覺到徐達語氣中的憂慮,直接開口親切的喊了一聲,
“嶽父大人。”
“此來,京城……可是有變?”
徐達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沒有兜圈子,直接將奉天殿上胡惟庸“三罪並舉”的控訴,以及朱元璋那令人不安的“沉默”,一五一十地轉述給了朱棣。
“胡惟庸,這是要置你於死地!”
徐達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以我對他的了解,在朝堂上占不到便宜,他一定會用最下作、最陰損的手段。”
徐達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他……恐怕要狗急跳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