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不是一聲,而是數十聲槍響幾乎在同一時間炸開!
密集的槍聲在寂靜的雪夜中,奏響了一曲狂暴的死亡樂章。
“燕雲二型神機銃”經過改良的槍管,在近距離內,將火藥的威力爆發到了極致。
“結陣!衝過去!”
刺客首領目眥欲裂,拔出背後的長劍,真氣灌注下,劍身發出一陣嗡鳴。
這些刺客不愧是胡惟庸精挑細選的死士,短暫的慌亂後,立刻展現出驚人的戰鬥素養。
他們強忍著雙目刺痛,憑借肌肉記憶迅速收攏,試圖結成賴以成名的絞殺劍陣,仗著高絕的輕功,向著火力最薄弱處突進。
然而,他們的血肉之軀,他們引以為傲的武學,在鋼鐵與火藥譜寫的絕對暴力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如此蒼白。
一名身法最快的刺客,將護體真氣催發到極致,周身空氣都泛起一層肉眼可見的漣漪。他曾以此硬抗過軍中重弩的攢射。
他看到一枚小小的金屬彈頭向他飛來。
他不屑地橫劍去擋。
他甚至沒有去看結果,已經準備從側翼殺入敵陣。
可那枚鋼芯彈頭,卻以一個詭異的弧度繞過了他的劍鋒,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
“噗!”
沒有想象中的金鐵交鳴。
那層足以抵禦刀劍的護體真氣,在那枚高速旋轉的彈頭麵前,薄得同一張窗戶紙。
彈頭鑽入他體內的瞬間,巨大的動能轟然爆發。
他的胸口,整個炸開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破碎的內臟混合著鮮血,從背後噴湧而出。
他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胸腔,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直挺挺地向後倒下,砸在雪地裡,熱血迅速將身下的白雪融化、染紅。
劍陣,瞬間崩潰。
衝鋒,變成了屠殺。
……
另一邊,潛向水源地的“毒蛇”小隊,下場更為淒慘。
為首的“藥人”,正小心翼翼地撥開最後一片灌木叢。
前方就是水源地的蓄水總池,隻要將手中的毒藥投進去,任務便告完成。
他的腳,輕輕地踩在了雪地上。
沒有預警。
腳下一空,一股巨力猛地從腳踝處傳來!
“唰!”
一根繃緊到極致的鋼絲,瞬間從雪下彈出,深深勒入他的腳踝!
劇痛襲來,他悶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
這隻是開始。
他倒下的同時,觸動了另一根更細的引線。
“嗖!嗖!嗖!”
四周的雪地中,樹乾後,一瞬間彈射出數十道縱橫交錯的鋼絲,形成一張疏而不漏的死亡之網。
同時,數條浸過桐油、堅韌無比的絆馬索,也從各個角度纏繞而來。
這群精通潛行與毒殺的刺客,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的身體被鋼絲瞬間割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又被絆馬索死死纏住手腳,一個個如同被蛛網捕獲的蟲子,在雪地中痛苦地掙紮、扭動。
未等他們試圖用內力崩斷束縛。
黑暗中,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從埋伏的雪坑中探出。
手持短銃的“安全局”特工,邁著沉穩的步伐,從黑暗中走出。
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冷酷,動作整齊劃一。
他們對著地上那些無法動彈的活靶子,扣動了扳機。
“噗。噗。噗。”
加裝了消音裝置的短銃,發出的聲音沉悶而壓抑。
沒有慘叫,隻有子彈入肉的鈍響和身體的抽搐。
一場冷酷無情的“處決”,在幾輪齊射後,便宣告結束。
……
當慘烈的寒夜死戰歸於沉寂,朱棣與身披重甲的徐達,才在一隊親衛的護送下,親臨現場。
風雪依舊,似乎要將這片土地上的血腥儘數掩埋。
高爐之前,屍橫遍野。
張玉走到朱棣麵前,沉默地將那名武林高手死後依舊緊握的長劍拿起,隨手扔在了朱棣腳下的雪地裡。
“鏘啷。”
名貴的百煉鋼劍,發出一聲脆響,劍身上沾染的血跡,在雪光的映襯下,黑得發紫。
水源地旁,朱能單膝跪地。
他身前,一個渾身篩糠般顫抖的黑衣人被死死按在地上。那人正是投毒的主謀,也是唯一被要求活捉的目標。
他的下巴被粗暴地卸掉,嘴巴無力地張著,混合著鮮血的涎水順著嘴角不斷流下,在酷寒中迅速凝結成冰。
他被活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