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
“沒錯,就是本官親自動的手。”
張鶴鳴說著微微皺眉。
“本官之前就一直在好奇,以錢龍錫的心思若靈穀寺不能為其所用,為何不動手換上一個聽話之人。”
“後來才明白,原來這是給本官看的。”
拿起茶盞喝了一口之後,他轉頭看向覺深方丈。
“大師最喜商王餘一人的自稱?”
這話讓覺深臉色陡然一變,張鶴鳴此時再次開口:“原來錢龍錫要保的人是你!”
覺深雙手合十。
“大人玩笑了,老衲隻是個出家人。”
張鶴鳴的特點是張口必以本官自稱,而另一個特點就是你聊你的我說我的。
“錢龍錫之所以崇拜商朝是因為你崇拜商,整個南直隸的官員和羽林衛包括那六合寨,都是你用來蒙蔽陛下的祭品。”
“同時把視線引向孔家,如此一來所有知道你的人都死了,而你也能繼續隱藏在暗中再次凝聚實力。”
“如果本官沒猜錯的話,待過個一年半載陛下的注意力不在這裡的時候,你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然後是祝以豳。”
“隻要我們死了,南直隸雖然裁撤錢龍錫死了,但你依然能再次暗中掌控這兩省之地。”
張鶴鳴抬手對著腳下指了指。
“為何有人會來找你求前程求姻緣又捐贈香火錢,蠱惑,這裡是你蠱惑人心絕佳之地。”
“所以現在大師能否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其他的銀子在何地?”
覺深緩緩抬頭,眼中再無一絲出家人的慈悲憐憫。
如鷹隼般死死的盯著張鶴鳴:“你不該來的。”
“你很聰明,我承認小看了你被你看出了破綻,但你的聰明用錯了地方。”
說著,覺深從椅子上起身。
“你有句話沒說錯,隻要我活著,失去的一切都能再次拿回來。”
言罷,朝著張鶴鳴邁出一步。
“但你也錯了,我要殺你並非要等到一年半載之後,而是現在就要殺了你。”
燈火之下,覺深的影子如巨大惡魔將坐在椅子裡張鶴鳴死死罩住。
“這個身份對我現在來說已是可有可無,那小皇帝弄出明刊的真正用意便是收攏民心,將宗教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所以不出三年,整個大明的寺廟香火就會慢慢斷絕,沒了百姓供養寺廟的數量和僧人的數量也會越來越少,最後隻能靠朝廷給的一點銀子艱難活著,就會變成道士一樣無人搭理的地步。”
他在張鶴鳴的身前站定。
“所以你錯了,你今夜就會死在這裡,而我早就選好了替身。”
張鶴鳴坐在椅子上嗬嗬一笑。
“你崇拜商,因為你想要的是君權神授,商貞占卜,而你要做的是大明的貞人。”
他坐在椅子裡沒有任何動作,甚至臉上連一絲畏懼之色都沒有。
“而且你並沒有仔細傾聽本官的話。”
“本官說了,本官啊怕死!”
一個怕死的人,又怎麼可能孤身犯險呢?
要知道他連六合山都沒去,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