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鳴不是白給,從來都不是。
被人罵被人參奏是因為他投靠了魏忠賢,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能力。
相反,這個人的心智及城府極為可怕。
對於他的臨危不懼,在覺深看來無非就是惺惺作態罷了。
“以為靠那東廠的魏小賢就能救你?”
“還是以為那魏小賢能在我靈穀寺如入無人之境?”
覺深笑了,笑的極為輕蔑不屑。
他能隱藏的這麼深,又經營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沒有足夠的力量呢?
張鶴鳴也笑了,笑的極為開心。
“你又錯了,我找的幫手不是魏小賢。”
“是洪承疇!”
殺人誅心這四個字沒有標準答案,但現在張鶴鳴給出了標準。
是啊,你牛逼,藏的深,暗中藏起來的勢力肯定很可怕。
就算魏小賢來了你也能無聲無息的把他乾掉。
但,你知道的事本官也知道,所以啊,本官找的不是魏小賢。
而是統率十萬大軍的洪承疇。
十萬呢,那可是十萬大軍,而且不止有人,還有馬呢!
有些事對於有些人很難,但對於大軍來說隻需要一道命令就是行了。
覺深現在才明白,張鶴鳴借審案說出的那句沒有未來是什麼意思。
所以自知無法幸免之時,他決定拉著張鶴鳴一起上路。
然後...他在張鶴鳴的袖筒裡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火銃槍口。
人家提前就說了我怕死,所以你怎麼可以天真的以為本官沒有準備呢?
你牛逼,你武功高強,但你有火銃快嗎?
嘭!
打偏了,一槍打在了覺深的人中部位,就是人中間的那個位置。
嗷的一聲慘叫之後,洪承疇率軍推門而入。
看著倒在血泊中還沒死掉的覺深,洪承疇對著這位被後坐力震的齜牙咧嘴的張鶴鳴拱了拱手。
“這份情,本將記住了。”
有些事看似簡單,但其背後的用意卻永遠都不簡單。
大軍平推最穩妥,但這份功勞也必定落在洪承疇的大軍身上。
尤其對於他這個剛剛被啟用,還沒立下任何戰功的將軍來說尤為珍貴。
“都是為陛下效勞,何談人情。”
張鶴鳴說著起身擺擺手:“當初廠公對本官說過,文武可政見相左,但要分清何為大義,在家國大義麵前個人得失並不重要。”
拱拱手,張鶴鳴走了。
他走了,這份功勞便是徹底的歸屬了洪承疇。
“將軍,此人為何要將到手的功勞拱手相讓?”
洪承疇聞言微微搖頭。
“他要的是一句話。”
“為的是將來陛下懲處魏忠賢的時候,本將能替魏忠賢說上一句話。”
他微微皺眉。
“看來世人對閹黨是有偏見的,這些人並非所說的那般無恥,也並非不知何為家國大義何為感恩。”
為何來的不是魏小賢,因為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