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腦門一緊。
果不其然下一秒。
“審美真差勁。”
李德全看看一如往昔的華清園,抿了抿唇,這不是按照陛下小祖宗的畫改的嗎?
陛下是在罵他自己嗎?
“陛下,老奴這就去給底下的人一點訓斥。”
麟徽帝瞪了他一眼,對他招了招手,李德全沒招了。
他剛上前,天子對著他屁股就是一踹。
李德全跪倒在地。
哎,不疼!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就右眼皮跳,就知道沒好事發生,特意出門的時候給膝蓋和屁股上綁軟墊。
麟徽帝皺眉,蹭得站起身,跨步上前,一把撩開李德全的衣擺。
嚇得李德全哇哇大叫啊,“陛下,陛下,老奴不是斷袖啊。”
麟徽帝:……
他還不至於眼瞎到什麼都吃得進去。
“你個狗奴才,你還挺會想的,朕有這麼不挑嗎?”
麟徽帝一把扯下他屁股上的軟墊。
“李德全,朕就說朕怎麼今日踹的腳感不對,你敢和朕耍心眼。”
老奴的陛下小祖宗啊。
還好小祖宗陛下你不是看上老奴了,要不老奴就算死也沒臉見先帝了。
“老奴嘩眾取寵,陛下息怒息怒。”
麟徽帝今個心情不好,瞅見李德全就來氣,“你,不是愛墊子嗎,下次給朕塞一百個。”
麟徽帝小發雷霆。
他轉身坐在椅子上,看著空蕩蕩的宣紙,心裡更煩躁了。
他這幾日都睡不好,讓章太醫配了安眠的藥都不行。
他原本是覺得一個人才睡不著,所以特意翻了牌子去後宮。
結果這床邊躺了個人,他更睡不著了。
半夜還做噩夢了。
嚇得他連夜就回了長生殿。
他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了,提筆寫下‘京’字,筆尖在宣紙上暈開一團墨跡,如同他此刻紛亂的心緒。
李德全瞅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陛下的心症。
他瞧瞧挪過去,“陛下,今日京小姐已經入宮了。”
麟徽帝眯著眼睛,看著李德全那乖巧的樣子,嗬嗬一笑。
“你這狗奴才,話可真多,敢揣測朕的心思。”
他說這那起筆在李德全臉上作畫。
“陛下,老奴多嘴,多嘴。”
李德全嘴上這麼說,心裡頭門清,他這個陛下小祖宗這是在和自己鬨彆扭。
第一次見到如此拿捏不住還舍不得放手的人,心裡可不得不得勁。
京妙儀一進宮,便有人帶著她往這走,她不用猜也知道是陛下要見她。
她還未走近,就看到天子暴躁。
麟徽帝似察覺到什麼,抬眸視線正對上。
七月的日光正好,落在她的身上,好似給那件淡藍色的浮光錦披上五彩的顏色。
那一瞬世間所有的光彩似乎都給了這位氣如幽蘭的女子。
帝王那煩躁的情緒似在一瞬間都消失不見。
天子不懂那是什麼情感。
因為從未有人告訴過他。
隻是,他不自覺地直起腰來,望著這位朝他逆光而來的美人展露笑顏。
不對,朕還在生氣中。
朕要做一個英明神武的帝王,一個不會被美色所迷惑的好帝王。
想到這他立刻擺起架子,雙手叉腰。
太慢了,京妙儀怎麼走得這麼慢,慢到麟徽帝覺得她在原地踏步。
這個女人是故意和他作對是嗎?
就是要看到朕抓耳撓腮的樣子。
彆以為朕不知道,這都是你故意撩起朕的手段,朕才不會上當。
啊——
天子震怒,終於,麟徽帝坐不住了,他乾脆大步朝著京妙儀而去。
迎著京妙儀在詫異的目光中將她打抱而起。
“陛、陛下?”
“京妙儀,你走得太慢了。”帝王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傲氣。
京妙儀望著他,她有些好奇,陛下還能為她做到哪一步?
麟徽帝察覺到她的視線,望著那豔紅的唇瓣,腦海裡不斷浮現她嬌媚的聲音。
麟徽帝垂眸吻下去,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機會。
柔軟香甜。
這是塗的什麼口脂,故意誘惑朕。
可他喜歡。
麟徽帝不由地加重力道。
懷中的女人微微掙紮,可就算如此也勾得人亂了心神,急促的呼吸聲讓麟徽帝欲罷不能,令他沉醉其中。
她好不容易能開口,“陛下,你……”
可下一秒,呼吸被掠奪。
呼吸在交融。
略帶粗糙的指腹摩挲著自己的下頜,強硬到不容拒絕的,攪得她沒有能力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