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們隔著一兩百米的距離,都能清晰看到他攥緊的拳頭和緊繃的下頜線,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可饒是如此,他盯著楊雪的背影看了半晌,最終還是硬生生忍住了怒火,一言不發地鬆開了拳頭,隻是臉色依舊難看。
見保安不敢回嘴,楊雪像是打贏了一場勝仗,又狠狠跺了跺腳。
這才轉身走進了招待所。
門口的一眾學生被楊雪的話和態度弄得神色各異。
有人眉頭緊鎖,滿臉無奈;有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還有幾個膽子小的女生,臉色發白,眼神裡透著明顯的驚恐,雙手下意識地攥緊了同伴的胳膊——顯然,她們都相信了楊雪的話,認定那隻烏鴉會給她們帶來災難。
這場鬨劇總算結束了。
我轉頭看向身邊的阿蠻,心裡有些感慨。
阿蠻讓金烏主動鬨事,而不是直接飛走,剛開始我確實挺吃驚的,但轉念一想,這似乎才符合她的性子。
要知道,她一直在天一飯店悄悄給嚴複煉屍。
估計就是盼著有一天,嚴複能從天一飯店底下的古墓裡出來,親自報仇雪恨。
我看向阿蠻時,她也正好轉頭看了過來,眼神平靜無波,開口問道:“怎麼?很吃驚我讓金烏這麼做?”
聞言,我立即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算吃驚,你向來有自己的打算。”
阿蠻也沒再多廢話,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開口道:“趕緊走吧,那金烏探查到的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先進屋再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罷,她率先朝著招待所走去,腳步沉穩。
我和鐘義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幾分無奈,輕輕笑了笑。
隨後便跟了上去。
那一夥學生在我們之前進了招待所。
進去後便三三兩兩地散開了,各自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上還能聽到有人低聲議論著剛才的烏鴉和楊雪的話,語氣裡滿是不安。
至於我們,門口值夜的保安還記得我們。
他看到我們走近,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吃驚之色,主動迎了上來,好奇地問道:“幾位,你們之前放在車裡的東西,都處理好了?”
“送回村長家了。”
我沒有隱瞞,直接如實回答道。
一聽這話,保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無比好奇的神色,眼神裡滿是探究:“那你們知道村長家裡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剛才看你們急匆匆地把東西送過去,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我看了他一眼,想起村長家裡那位神秘的高人,輕輕搖了搖頭:“具體的不清楚,村長家裡好像有位高人在,應該能處理好。”
“村長家還有高人?”
保安吃了一驚,眼睛微微睜大。
隨即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拍了拍胸口:“那還好,希望村長家裡的事能早點解決吧。”
說實在的,這風門村最近的麻煩事可夠多的,真讓人不踏實。”
他感慨著搖了搖頭,沒再追問。
側身讓我們進了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