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們麵麵相覷,貪婪之色漸被絕望取代,手中銀錠攥出濕痕,卻無計可施,隻能眼睜睜看著到嘴的肥肉溜走,心中滿是不甘與惶恐。
姚則遠率親兵義士,早已在破倉外圍布下天羅地網。他藏身暗處,冷眼看著倉內慌亂的打手,嘴角勾起冷笑:“按計劃行事,留幾個活口,其餘格殺勿論。”他低聲吩咐江楓。
江楓點頭示意,早已埋伏四周的義士們立刻行動,悄無聲息地逼近艙門。弩手們搭箭拉弦,箭頭直指倉內打手,隻待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動手!”姚則遠一聲令下。
刹那間,破倉內外殺聲四起。義士們踹開艙門,手持長刀衝了進去。打手們猝不及防,頓時亂作一團。刀疤臉的打手試圖點燃火藥線,卻被一名義士一刀砍中手腕,火藥線掉在地上,濺起一串火星。
“投降不殺!”江楓一聲怒喝,手中長刀如閃電般劈下,瞬間將一名試圖反抗的打手劈翻在地,刀光一閃,血花飛濺。
打手們本就人心惶惶,此刻麵對訓練有素的義士和親兵,更是如驚弓之鳥,毫無還手之力。有的跪地連連求饒,有的慌不擇路地試圖翻牆逃跑,卻被早已埋伏在牆外的弩手一箭射中,發出一聲慘叫,重重地跌落在地。
鄭三的心腹見勢不妙,臉色煞白,想要從後門偷偷溜走,卻被姚則遠如鐵塔般堵住去路。“你往哪走?”姚則遠手持佩刀,目光如寒星般銳利,嚇得那心腹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倒在地。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心腹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如搗蒜,“都是魏庸和鄭三指使我的,小的隻是奉命行事,求大人開恩,饒我一條狗命吧!”
“晚了。”姚則遠冷哼一聲,眼神冷冽,刀鞘猛地一揮,重重地擊在那心腹的脖頸處,將他打暈過去,“帶回去嚴加審訊,務必問出魏庸和鄭三的所有勾結細節。”
戰鬥很快結束,除了幾個被活捉的打手,其餘的要麼被當場格殺,要麼重傷被俘。姚則遠站在破倉中央,看著滿地的屍體和繳獲的油罐、火藥,眉頭微皺。“把這裡清理乾淨,所有證物帶回驛館,嚴加看管。”
回到驛館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姚則遠坐在密室裡,親自審訊被俘的鄭三心腹。在各種證據與酷刑的威逼下,那心腹終是鬆了口,將魏庸與鄭三的勾結細節一一道出:每月初三,二人於碼頭商會館接頭,魏庸提供通關文書與官府庇護,鄭三則負責從藍夷商船接貨並分銷,利潤三七分成,魏庸得三成,鄭三拿七成,餘下一成用於打點各口岸官員。
“魏庸的書房暗格,究竟在何處?”姚則遠追問,這才是他最為關切之事。
心腹顫抖著答道:“在……在書房書架之後,轉動第三排最右那本《論語》,暗格即開,內藏所有交易賬本及魏庸收受好處之記錄。”
姚則遠心中一喜,終於找到了最關鍵的證據。他立刻吩咐江楓:“你帶一隊義士,立刻去知府衙門,務必找到暗格,取出賬本!切記,行事隱秘,不可打草驚蛇。”
江楓領命,帶著義士們迅速出發。姚則遠則留在驛館,繼續審訊其他被俘的打手,試圖獲取更多的證據。
此時的魏庸還不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敗露,正坐在府衙裡焦躁地等待消息。他頻頻望向窗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之感。“怎的還未歸來?莫非出了事端?”他喃喃自語,坐立不安。
突然,一名衙役慌張地衝進來:“大人!大事不好!城西破倉那邊傳來消息,咱們的人全被姚則遠的人給端了!”
魏庸臉色驟變,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什麼?!”他心中的不祥預感成真,頓時慌了神,“快!快把書房暗格裡的賬本燒了,絕不能讓姚則遠拿到!”
衙役領命,轉身就往書房跑去。可他剛衝進書房,就被早已埋伏在裡麵的江楓等人逮個正著。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衙役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顫抖。
江楓冷笑一聲,目光如炬:“奉欽差大人之命,特來取魏庸的罪證!”他按照鄭三心腹的供述,輕輕轉動了書架上的《論語》,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暗格。
暗格裡果然藏著一遝厚厚的賬本和書信,上麵詳細記錄了魏庸與鄭三、藍夷商人的走私交易,以及他收受巨額賄賂的明細。江楓小心翼翼地將這些證物收好,帶著義士們押著那名衙役,離開了知府衙門。
當江楓將賬本和書信送到姚則遠麵前時,姚則遠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翻開賬本,上麵的每一筆記錄都鐵證如山,足以將魏庸送上斷頭台。
“傳令下去,即刻捉拿魏庸!”姚則遠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斬釘截鐵地說道,“這顆毒瘤,是時候該徹底拔除了!”
親兵們立刻行動起來,帶著人直奔知府衙門。此時的魏庸已經知道大勢已去,正準備收拾細軟逃跑,卻被親兵們堵在了府衙門口。
“魏庸,你與煙販勾結,走私煙石,收受賄賂,樁樁件件,證據確鑿,還不速速束手就擒!”親兵隊長厲聲喝道。
魏庸麵色如灰,頹然癱倒在地,往日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親兵們將魏庸押回驛館,關入地牢。姚則遠站在地牢門口,看著被鐵鏈鎖住的魏庸,心中感慨萬千。這場禁煙之戰,雖已取得階段性勝利,但他深知,這僅僅是開始,更艱巨的任務還在後頭。
陽光透過地牢的鐵窗,照在魏庸慘白的臉上。他蜷縮在角落裡,眼神空洞,曾經的權勢與財富,此刻都化為烏有。而姚則遠,正站在陽光下,規劃著下一步的行動,誓要將煙石之禍徹底根除,還大炎百姓一個清明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