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劍魂不滅_財有武:武者降財福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二十一章 劍魂不滅(1 / 2)

第二十一章:劍魂不滅

封賞大典後的第七天,周侍郎啟程回京。

雲州城南門外,楊振武率領文武官員相送。儀式很隆重,但氣氛卻有些微妙——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周侍郎對雲州的看法已經複雜到連自己都難以厘清。他既欣賞這裡的生機勃勃,又擔憂這種生機背後的獨立性;既敬佩百姓的自立精神,又害怕這種精神會蔓延開來,動搖朝廷的根基。

車隊緩緩駛出城門。周侍郎坐在馬車裡,掀開窗簾,最後看了一眼雲州城。朝陽下的城牆泛著金輝,城門樓上“雲州”兩個大字格外醒目。更遠處,財武書院的工地已經立起了框架,腳手架上人影晃動,像是一座正在生長的新生命。

他放下窗簾,靠在車廂壁上,閉上眼睛。

“大人,”幕僚輕聲問道,“這次回京,奏折該如何寫?”

周侍郎沒有睜眼,隻是緩緩說道:“如實寫。雲州軍民忠勇,楊振武治政有方,義商會教化有功,曉月……深明大義。”

“那關於財武一脈……”

“也如實寫。”周侍郎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就說,財有武雖死,其精神猶存。雲州百姓受其教化,民智已開,民力已聚。此乃雙刃之劍,用得好可固邊疆,用得不好……”

他沒有說下去。

幕僚會意,不再多問。

馬車駛上官道,漸行漸遠。車轍在黃土路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又被春風揚起的塵埃逐漸掩埋。

而此刻的雲州城裡,生活還在繼續。

曉月拒絕了巾幗校尉的封號,但朝廷的賞賜——那一百兩黃金和百匹絹帛——她卻收下了。不是為自己,而是全部捐給了正在建設中的財武書院。

“書院比任何官職都重要。”她對小蓮說,“官職隻是一時的榮耀,書院卻能影響一代又一代人。”

小蓮看著她日漸成熟的臉龐,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擔憂。欣慰的是,這個當年在地窖裡發抖的小女孩,已經長成了有擔當、有見識的領袖;擔憂的是,樹大招風,曉月越是出色,就越可能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

“曉月,”小蓮說,“周侍郎雖然走了,但朝廷的眼睛還在看著我們。以後做事,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曉月點頭,“蓮姨,您放心。財先生教過我們,真正的力量不是張揚,是紮根。我會像那棵銀杏樹一樣,把根紮得深深的,但枝葉隻向著陽光生長。”

她說的是財有武墓前的那棵銀杏。二十年前種下時隻是一株幼苗,如今已經亭亭如蓋,每到秋天,金黃的葉子落滿墳前,像是給那位逝者鋪上了一層溫暖的地毯。

但曉月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和小蓮說話的時候,千裡之外的長安城裡,一場關於雲州、關於財有武、關於義商會的爭論,正在悄然展開。

半個月後,長安,紫宸殿。

早朝已經進行了一個時辰。龍椅上,年過六旬的皇帝麵色疲憊,但眼神依然銳利。他聽著朝臣們爭論不休,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扶手。

爭論的焦點,正是周侍郎從雲州帶回的奏折。

“陛下,”宰相王文淵出列,“周侍郎奏折所言,雲州百姓受財有武遺澤,民智已開,民力已聚,此固然可喜。然則教化之事,本當由朝廷主導,今民間自成一係,長此以往,恐生尾大不掉之患。”

“王相此言差矣。”兵部尚書陳靖反駁,“雲州一戰,若非百姓自發組織,邊關早已失守。財有武雖死,其教化之功不可沒。依臣之見,朝廷不但不應猜忌,反應推廣此法,於各州設立民團,以補官兵之不足。”

“推廣?”王文淵冷笑,“陳尚書可知道,那財武學堂教的是什麼?不是聖賢經典,不是忠孝節義,而是算術、農技、醫藥,甚至還有……武藝!此等教化,與朝廷正統背道而馳。若任其蔓延,將來百姓隻知有財有武,不知有皇上,隻知有義商會,不知有朝廷,該當如何?”

“王相未免危言聳聽。”陳靖針鋒相對,“財有武去世二十年,其門生遍布天下,可有一人不對?可有一人作亂?相反,雲州百姓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保衛的是大周的江山!這樣的百姓,朝廷應當信任,而非猜忌!”

“防微杜漸……”

“因噎廢食……”

朝堂上吵成一團。皇帝揉了揉眉心,終於開口:“夠了。”

聲音不大,但滿殿立刻安靜下來。

“雲州之事,朕知道了。”皇帝緩緩說道,“財有武此人,朕當年見過。確有才學,也確有一顆為民之心。可惜……不識時務。”

他頓了頓:“但他已死二十年,如今爭論一個死人,有何意義?重要的是當下。周侍郎的奏折裡說,那個叫曉月的女子,拒絕了巾幗校尉之封,卻請求朝廷減免雲州賦稅,撥款重建——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周侍郎出列,“臣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倒是個明白人。”皇帝點點頭,“那就準其所請:雲州減免三年賦稅,撥款五十萬兩用於重建。至於義商會……賜匾褒獎即可,不必過多乾涉。”

“陛下聖明!”陳靖等人齊聲道。

王文淵還想說什麼,但看到皇帝疲憊的眼神,終究把話咽了回去。

退朝後,幾位重臣走出紫宸殿。陽光刺眼,照得漢白玉台階一片雪白。

“王相,”陳靖走到王文淵身邊,壓低聲音,“您何必對一群百姓如此忌憚?”

王文淵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陳尚書,你隻看到了雲州守住了,卻沒看到守住雲州的是誰。不是官兵,是百姓——是那些被財有武教化的百姓。今天他們能守城,明天就能……”

“就能什麼?”陳靖追問。

王文淵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陳靖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他知道,這場爭論還沒有結束。廟堂上的暗流,往往會變成江湖上的驚濤。

又過了一個月,已是初夏。

雲州的重建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朝廷的五十萬兩撥款到了,楊振武親自監督,每一筆錢都用在刀刃上:重建被毀的房屋,修繕道路橋梁,發放陣亡者撫恤,安置傷殘者……

財武書院的主體建築也完工了。那是一座三進的大院,青磚灰瓦,樸素而大氣。正門上掛著禦賜的“忠義可風”匾額,但進門後的影壁上,刻的卻是財有武《財武經》中的一句話:“劍不在手中,而在心裡;財不在囊中,而在手上。”

書院裡分設四個院:文院教識字算數,武院教基礎防身術,工院教各種實用技藝,醫學院教醫藥常識。學生不分男女老少,隻要願意學,都可以來。學費全免,食宿自理——但義商會設立了“助學基金”,貧困者可以申請補貼。

開學那天,來了三百多名學生。最大的六十多歲,是個老木匠,想來學學新式家具的做法;最小的才六歲,被父母送來識字。曉月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麵一張張充滿期待的臉,心中湧起一股熱流。

“各位同學,”她開口,聲音清亮,“從今天起,你們就是財武書院的第一批學生。在這裡,你們會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識字、算賬、種地、看病、做手藝……甚至包括,如何在危難時刻保護自己和家人。”

她頓了頓:“也許有人會問,學這些有什麼用?能考科舉嗎?能當官嗎?我告訴你們:不能。但學了這些,你們就能活得更好,更有尊嚴。你們不會再因為不識字被人騙,不會再因為不懂算數吃虧,不會再因為一點小病就傾家蕩產,不會再在危險來臨時束手無策。”

“這就是財先生當年創辦義商會的初衷:讓普通人也有力量。”曉月眼中閃著光,“而今天,這座書院,就是這種精神的延續。我希望,從這裡走出去的每一個人,都能成為一顆種子,把你們學到的,教給更多的人。”

掌聲雷動。

開學典禮結束後,曉月回到書院後院自己的房間。她剛推開門,就看見桌上放著一封信。

信沒有署名,但封口處蓋著一個特殊的印記:一柄劍,穿過一枚銅錢。

曉月心中一凜。這是義商會最高級彆的密信印記,隻有遇到重大事情時才會使用。

她關上門,拆開信。信很短,隻有一行字:

“北邙山有異動,疑與財先生遺物有關。速來。”

落款是一個“李”字。

李?曉月皺眉思索。義商會中姓李的高層不多,能使用這個印記的更是寥寥無幾。突然,她想起一個人——李昭。財有武當年的同門,後來的對手,晚年的……朋友?

但李昭不是已經去世多年了嗎?

曉月拿著信,找到小蓮。小蓮看後,臉色變得凝重。

“這是李昭生前留下的聯絡方式。”小蓮說,“他去世前跟我說過,如果有一天這個印記出現,就說明有大事發生,關係到財先生的遺澤。”

“可李昭前輩已經……”

“他雖死,但他留下的人還在。”小蓮沉吟道,“李昭晚年掌管朝廷密諜司,雖然表麵上與江湖斷絕往來,但暗地裡一直在關注財先生一脈的動向。這封信,應該是他的舊部發出的。”

“北邙山……”曉月思索,“那裡有什麼?”

“財先生去世後,赤霄劍靈消散,他的佩劍被埋在了青石鎮的老槐樹下。”小蓮說,“但除了那柄劍,財先生還有一些遺物不知所蹤。其中最重要的,是他晚年編寫的《財武經》全本。”

“全本?我們現在用的不是全本嗎?”

“不是。”小蓮搖頭,“我們現在用的《財武經》,是財先生去世後,弟子們根據記憶整理出來的,隻有七成內容。真正的全本,據說記錄了財先生畢生所學,包括一些……不容於世的法門。”

“不容於世?”

“財先生晚年悟出了一套獨特的修行法門,不依賴靈根,不依賴丹藥,隻靠對天地萬物的理解和運用。”小蓮壓低聲音,“這套法門如果流傳開來,可能會顛覆現有的修真體係。所以財先生臨終前,將全本封存,隻留了一句話:‘待有緣人,待恰當時’。”

曉月倒吸一口涼氣。她突然明白,為什麼朝廷對財有武一脈如此忌憚了。如果真有這樣一種修行法門,能讓普通人也能獲得力量,那現有的秩序——修真者高高在上,凡人俯首聽命——將被徹底打破。

“蓮姨,您的意思是,北邙山的異動,可能和《財武經》全本有關?”

“很有可能。”小蓮點頭,“李昭生前一直在暗中保護財先生的遺澤。他去世後,他的舊部繼承了這個使命。現在他們發出預警,說明事情已經嚴重到他們無法單獨處理的程度。”

曉月握緊手中的信:“那我去一趟。”

“太危險了。”小蓮擔憂地說,“北邙山在漠北,靠近蠻族的地界。而且如果真有人盯上了《財武經》全本,那來者絕非善類。”

“正因為危險,我才更要去。”曉月堅定地說,“財先生的遺澤,不能落入歹人之手。而且……我也想知道,財先生留下的全本,到底記載了什麼。”

小蓮看著她,知道勸不住。這個姑娘看起來文靜,骨子裡卻和當年的財有武一樣執拗。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不攔你。”小蓮說,“但你不能一個人去。帶上疾風營的精銳,另外……把這個帶上。”

她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玉佩是普通的青玉,雕成一柄小劍的形狀,劍身上刻著一個“財”字。

“這是財先生生前隨身佩戴的玉佩,雖然不是什麼法寶,但或許……能給你一些指引。”

曉月接過玉佩。觸手溫潤,仿佛還帶著體溫。

“我明天就出發。”

三天後,曉月帶著二十名疾風營精銳,踏上了前往北邙山的路。

同行的還有石頭——這小子死活要跟來,說“曉月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曉月拗不過他,隻好答應。

一行人扮作商隊,出了雲州,向北而行。越往北走,人煙越稀少,景色也越荒涼。初夏的南方已是綠意盎然,這裡卻還是春寒料峭,草地上甚至還有未化的殘雪。

曉月騎在馬上,手中握著那塊玉佩。說來奇怪,越往北走,玉佩就越溫熱,仿佛在回應著什麼。

第七天傍晚,他們抵達了北邙山腳下。

北邙山其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連綿的山脈。這裡地勢險要,氣候惡劣,常年雲霧繚繞,人跡罕至。按照地圖標記,他們要找的地方在山脈深處的一處山穀。

“曉月姐,你看!”石頭忽然指著前方。

曉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的山坳裡,隱約有火光閃爍。不是一點兩點,而是一片,像是有人在紮營。

“有人比我們先到了。”曉月沉聲道,“下馬,徒步前進。石頭,你帶五個人從左側迂回;張大哥,你帶五個人從右側包抄;剩下的人跟我來。記住,沒有我的信號,不要輕舉妄動。”

眾人領命,迅速分散。

曉月帶著剩下的十個人,借著夜色和地形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靠近那片火光。

近了,更近了。她躲在一塊巨石後麵,探頭望去。

那是一個臨時營地,大約有三十多頂帳篷。營地裡人來人往,看裝束不像是普通人——有穿道袍的,有穿勁裝的,甚至還有幾個穿著蠻族的服飾。更讓曉月心驚的是,營地中央豎著一麵旗,旗上繡著一個猙獰的鬼頭。

“是‘幽冥教’的人。”旁邊一個老隊員低聲說,“魔修餘孽。”

曉月心中一沉。幽冥教是二十年前被財有武擊潰的魔修勢力,本以為已經銷聲匿跡,沒想到又死灰複燃。而且看這陣勢,來的人不少,其中不乏高手。

她仔細觀察,發現營地後方有一座山洞,洞口有重兵把守,隱約可見洞內有微弱的光芒透出。

“東西可能就在那個山洞裡。”曉月判斷,“但硬闖不行,對方人多勢眾,我們不是對手。”

正思索間,忽然營地一陣騷動。一個黑袍人從最大的帳篷裡走出來,周圍的人都恭敬地行禮。借著火光,曉月看清了那人的臉——四十多歲,麵色蒼白,左臉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

“是‘鬼麵書生’厲無痕!”老隊員倒吸一口涼氣,“幽冥教的副教主,二十年前那場大戰中僥幸逃生,這些年一直在暗處活動。沒想到他竟然親自來了。”

厲無痕走到山洞前,對守衛說了幾句什麼。守衛點頭,讓開道路。厲無痕走進山洞,片刻後出來,手裡捧著一個木盒。

即使隔著這麼遠,曉月也能感覺到木盒中散發出的特殊氣息——那是一種溫暖而堅定的力量,與周圍陰冷的魔氣格格不入。

“是財先生的東西。”曉月可以肯定。

厲無痕捧著木盒,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二十年了……財有武,你死了二十年,終於讓我找到了你的秘密。有了《財武經》全本,我就能培養出不依賴靈根的修士大軍,到時候,整個修真界,不,整個天下,都將是我的!”

他的聲音在夜風中飄蕩,帶著瘋狂和野心。

曉月握緊了劍柄。不行,絕不能讓這東西落入魔修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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