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風暴再臨_財有武:武者降財福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二十三章 風暴再臨(1 / 2)

第二十三章:風暴再臨

周鐵離開錢塘縣的第九天,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打亂了他的行程。

那時他剛進入江北地界,距離雲州還有一千多裡。原本計劃沿著官道北上,但連日大雨導致多處道路被淹,橋梁垮塌,不得已隻能繞行山路。山路崎嶇,泥濘不堪,一天走不了三十裡。

這日傍晚,雨勢稍歇,周鐵渾身濕透地走進一個叫“野狼坡”的小山村。村子坐落在半山腰,隻有二十幾戶人家,房屋都是土坯壘成,看起來頗為破敗。村口有棵老槐樹,樹下坐著幾個老人,正愁眉苦臉地抽著旱煙。

“老人家,請問村裡可有借宿的地方?”周鐵上前行禮。

一個缺了門牙的老漢打量著他:“後生,打哪兒來?這天氣還趕路?”

“從錢塘來,去雲州。路被淹了,隻能繞道。”

“雲州?”幾個老人交換了眼神,“那可遠著哩。這幾天雨大,前頭山路塌方,過不去。你且在這兒住一晚吧,村東頭王寡婦家有間空房,給幾個銅板就能住。”

周鐵謝過,按照指點找到王寡婦家。那是兩間土房,院裡堆著柴火,簷下掛著成串的辣椒和玉米。王寡婦四十出頭,麵色蠟黃,聽說周鐵要借宿,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屋子簡陋,後生彆嫌棄。一晚五個銅板,管一頓晚飯。”她說話時眼神閃爍,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周鐵付了錢,把濕衣服晾在院裡,進屋換了身乾爽的衣物。屋子確實簡陋,隻有一張木板床、一張破桌,但收拾得還算乾淨。窗外雨聲又漸漸大起來,敲得屋頂劈啪作響。

晚飯是玉米糊糊和鹹菜,王寡婦還特意加了兩個窩頭。吃飯時,周鐵發現她家的米缸幾乎見底,鹽罐也空了大半,心中不禁疑惑:這村子看起來雖窮,但也不至於到這份上吧?

“大娘,村裡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他試探著問。

王寡婦手一顫,差點把碗摔了。她低著頭,半晌才啞著嗓子說:“後生,你明天一早就走吧,彆多問。”

這話反而激起了周鐵的好奇心。但他沒有追問,隻是默默吃完飯,幫著收拾了碗筷。夜裡,他躺在硬板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和隱約傳來的嗚咽聲,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天剛亮,周鐵就被外麵的吵嚷聲驚醒了。他起身推門一看,隻見村裡男女老少幾十號人聚集在村中央的空地上,圍著一個穿綢緞長衫的中年人。那人身材微胖,留著兩撇小胡子,身後跟著四個膀大腰圓的隨從。

“……劉老爺說了,最後三天!三天後要是還不上錢,你們野狼坡的地,就全都歸劉家了!”小胡子叉著腰,趾高氣揚。

一個老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王管家,您行行好,再寬限幾日吧。今年雨水多,莊稼都淹了,實在是拿不出錢啊……”

“寬限?都寬限幾個月了!”王管家一腳踹開老農,“劉老爺的賬,誰敢欠?告訴你們,要麼還錢,要麼交地,沒第三條路!”

周鐵看得心頭火起,正要上前,卻被王寡婦死死拉住:“後生,彆管閒事!那是劉老爺家的人,咱們惹不起!”

“劉老爺是誰?”

“山下劉家堡的財主,方圓百裡都是他家的地。”王寡婦低聲說,“前年大旱,村裡向他借了種子錢,利滾利,現在根本還不上。他這是要逼我們賣地啊!”

周鐵握緊了拳頭。他在錢塘也見過地主欺壓佃戶,但這麼明目張膽的,還是第一次見。

空地上,王管家已經開始挨家挨戶逼債。不還錢的,就讓人搬東西抵債——鍋碗瓢盆、農具被褥,見什麼拿什麼。有漢子想阻攔,被隨從一拳打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住手!”

周鐵終於忍不住,大步走了過去。王管家斜眼看他:“你誰啊?外鄉人少管閒事!”

“路見不平,自然要管。”周鐵擋在一個正要被搶走鐵鍋的婦人麵前,“青天白日,強搶民財,還有王法嗎?”

“王法?”王管家哈哈大笑,“在這野狼坡,劉老爺就是王法!小子,識相的就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收拾!”

四個隨從圍了上來,個個摩拳擦掌。周鐵深吸一口氣,他不是江湖人,不會武功,但多年打鐵練就了一身力氣。真要動起手來,未必會輸。

但就在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且慢。”

眾人回頭,隻見一個白發老者拄著拐杖緩緩走來。他是村裡的族長,姓陳,今年七十多了,在村裡威望很高。

“陳老爺子,您老終於肯出來了?”王管家陰陽怪氣地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您說怎麼辦吧?”

陳族長顫巍巍地走到空地中央,環視一圈愁眉苦臉的村民,又看看趾高氣揚的王管家,長歎一聲:“王家小子,你去告訴劉老爺,地……我們賣。”

“爺爺!”

“族長!”

村民們驚呼,幾個漢子急得眼睛都紅了。

陳族長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但是,價錢得公道。野狼坡三百畝地,按市價,至少值六百兩。劉老爺當年借給我們二百兩,連本帶利算四百兩,還得再補二百兩差價。”

王管家臉色一沉:“老東西,你做夢呢?就你們這破地,能值六百兩?劉老爺說了,抵債正好,一文不多給!”

“那就不賣。”陳族長出人意料地強硬,“大不了,我們全村人去縣衙告狀。就算告不贏,也能讓全縣都知道,劉老爺是怎麼欺壓百姓的!”

這話戳中了王管家的軟肋。劉老爺雖然有錢有勢,但畢竟還要臉麵,真要鬨大了也不好收場。他眼珠一轉,換了副笑臉:“陳老爺子,何必呢?這樣吧,我回去稟報老爺,看看能不能加點。你們也再湊湊,實在不行……用勞力抵債也行。”

“勞力?”

“對。”王管家說,“劉老爺在山上開了個石料場,正缺人手。你們村出三十個壯勞力,乾三個月,工錢抵債,如何?”

村民們麵麵相覷。去石料場乾活是出了名的苦差,累死人的事常有發生。但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陳族長沉吟良久,終於點頭:“好。但我們要立字據,三個月期滿,債務兩清。”

“成!”王管家爽快答應,心中卻冷笑:進了石料場,還由得你們?

事情暫時平息了。王管家帶著人下山,村民們垂頭喪氣地散去。陳族長卻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周鐵:“後生,你剛才有膽氣,是個好樣的。可否到老朽家中一敘?”

周鐵跟著陳族長來到他家。那是一間比彆家稍大的土屋,屋裡陳設簡單但整潔,牆上掛著一幅已經發黃的字畫,上書“厚德載物”四字。

“坐。”陳族長親自給周鐵倒了碗水,“後生怎麼稱呼?從哪裡來?”

周鐵如實說了。當聽到“錢塘工藝學堂”時,陳族長眼睛一亮:“你學過改良農具水利?”

“略懂一些。”

陳族長站起身,從裡屋拿出一個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是幾卷圖紙,紙張已經發黃破損,但上麵的線條依然清晰。

“這是老朽年輕時畫的。”陳族長指著圖紙,“野狼坡地勢特殊,三麵環山,一麵朝穀。雨水多時,山洪下泄,淹沒田地;雨水少時,又容易乾旱。老朽琢磨了十幾年,想建一套引水排水係統,可惜……”

他歎了口氣:“一是沒錢,二是沒技術。村裡人世代務農,不懂這些。後來年紀大了,也就擱置了。”

周鐵仔細看著圖紙。那是很原始的規劃圖,標注了山勢、水流、田地位置,還有設想的溝渠走向。雖然粗糙,但思路是對的。

“陳爺爺,您這個規劃很好。”周鐵說,“如果真能建成,野狼坡就能旱澇保收。”

“可現在地都要沒了,還談什麼旱澇保收。”陳族長苦笑,“劉老爺哪是真的要我們乾活抵債?他是想把我們逼走,好獨占這片山地。我聽說,他在山上發現了什麼礦脈……”

礦脈?周鐵心中一動。他想起在工藝學堂時,教地質的先生說過,江北有些山區富含鐵礦、煤礦。如果野狼坡真有礦,那劉老爺逼債奪地,就說得通了。

“陳爺爺,您說立了字據,三個月後債務兩清。”周鐵說,“但如果石料場故意刁難,讓你們乾不完活呢?”

陳族長沉默。這正是他最擔心的。

“或許……我有辦法。”周鐵忽然說。

“什麼辦法?”

“劉老爺不是要三十個勞力嗎?我去。”周鐵眼中閃著光,“我在工藝學堂學過石料開采和加工,知道怎麼提高效率、保證安全。三個月時間,隻要組織得當,完全能乾完抵債的活。而且……”

他壓低聲音:“我還可以趁機查看一下,山上到底有什麼礦。如果真有,或許能成為你們的籌碼。”

陳族長看著他年輕而堅定的臉龐,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這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為什麼要幫他們?

“後生,你本可以一走了之的。”

周鐵笑了笑:“陳爺爺,我師父說過,學了本事,就要用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如果我現在走了,這輩子心裡都會不安。”

這句話,讓陳族長老淚縱橫。

兩天後,周鐵以“陳家族親”的身份,和二十九個野狼坡的漢子一起,來到了劉家石料場。

石料場位於野狼坡後山,規模不小。幾十個工人正在開采山石,叮叮當當的敲擊聲此起彼伏。監工是個獨眼漢子,姓刁,一臉凶相,手裡的皮鞭油光發亮。

“都聽好了!”刁監工叉著腰,“你們是來抵債的,彆想著偷懶!每人每天開采一方石料,完不成沒飯吃!受傷生病自己負責,死了一卷草席埋了!”

漢子們臉色發白。一方石料,那得乾多久?

周鐵仔細觀察了石料場的情況。工人們用的都是最原始的工具:鐵錘、鋼釺、撬棍。開采方式也是蠻乾,看準石紋就硬砸,效率低不說,還危險。已經有好幾個工人身上帶傷,走路一瘸一拐的。

“監工大哥,”周鐵上前,“這樣開采太慢了。我有個法子,能提高效率。”

刁監工斜眼看他:“你誰啊?懂個屁!”

“我在錢塘學過石工。”周鐵不卑不亢,“您看這山岩,是層理構造,順著層理敲擊,比橫著砸省力得多。還有,用楔子法比純用錘釺快三成。”

他邊說邊示範:找到一塊岩石的層理麵,在縫隙處打入幾個鐵楔,然後輪流敲擊楔子。不一會兒,“哢嚓”一聲,一整塊方石就裂了下來,邊緣整齊,大小正好一方。

周圍的工人都看呆了。他們乾一天都不一定能采出這麼一塊,這年輕人不到一炷香時間就搞定了?

刁監工獨眼轉了轉,心裡盤算:如果真能提高效率,老爺肯定會高興,自己也能得賞。但他麵上還是凶巴巴的:“行,你試試。但要是不靈,看我怎麼收拾你!”

周鐵不理會他的威脅,開始組織野狼坡的漢子們。他把人分成三組:一組負責尋找和清理層理麵,一組負責打楔子,一組負責搬運。每組配兩個有經驗的老工人指導。

他還改進了工具:讓鐵匠打了些特製的長楔,頭部更尖,更容易打入石縫;設計了簡易的滑輪組,搬運大塊石料時省力不少;甚至用廢木料做了幾個護膝、護肘,減少工人受傷。

三天下來,效果顯著。野狼坡的漢子們每天都能完成定額,而且比其他工人快兩成。刁監工雖然嘴上不說,但明顯放鬆了對他們的看管。

周鐵利用這個機會,開始探查山上的情況。他借口要尋找更好的石料層,帶著幾個信得過的漢子往深山走。果然,在石料場後山的一處峭壁下,他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岩石——表麵有暗紅色的鏽跡,敲擊聲音沉悶,密度明顯大於普通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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