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在蟲子被抽出的瞬間,渾身不停的抽搐了起來。
嚇的黎簇以為失敗了,他嘎了呢。
心說,這算不算醫療事故啊?
然而下一秒,吳邪突然長喘了一大口氣,緩了一下後,他有些虛弱的說道:“下一個...”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後麵雖然依舊驚悚血腥,但流程變得清晰了起來。
黎簇的手依舊會抖,但眼神裡多了一種被逼出來的,近乎麻木的狠厲。
一條又一條的蟲子被挖了出來。
大廳裡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嘔吐物的酸臭味和一種生命被強行剝離的恐懼氣息。
當最後一條蟲子被黎簇拽出來的時候,黎簇終於是再也支撐不住了。
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雙手撐地劇烈的乾嘔了起來。
吳邪指揮著王盟和老麥處理現場,把那些挖出來還在扭動的蟲子燒了。
又檢查了一下其他人的情況。
雖然大多都有些虛弱。
但命都保住了。
大廳裡一片狼藉,劫後餘生的沉默比之前混亂的尖叫更令人窒息,
幸存下來的人們,或坐著,或躺著。
皆是眼神呆滯。
空氣中隻剩下了難聞的味道和火盆裡被燒的劈啪作響的蟲子。
黎簇緩了好一會兒,才在許思儀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
他轉過頭,就看到許思儀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粘在一起,紅紅的眼眶和鼻尖,還有忍不住抽泣的肩膀,脆弱看起來好像一碰就會碎似的。
黎簇看著許思儀抬起頭仰望著他的表情。
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混雜著心疼湧上了心頭。
黎簇伸出手,想要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卻在指尖碰到她的臉之前頓住了。
黎簇收回手,聲音嘶啞乾澀:“我沒事。”
許思儀對著黎簇那雙布滿了血絲和擔憂的眼睛,想要扯出一個笑容,結果比哭還難看,
抽了抽鼻子後,小聲嘟囔道:“哥,我害怕,你陪我回去唄。”
黎簇看著她這副可憐兮兮又依賴的樣子,心尖像是被羽毛撓了一下似的。
又酸又軟的。
黎簇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後伸出手雙手:“你等會兒,我去洗個手。”
“那我陪你。”
許思儀抱著黎簇的胳膊,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依靠在了黎簇的身上。
問就是吳邪這個傻逼,把那些蟲子都扔她身邊了,嚇的她腿一直抖到現在,這會兒就跟在床上跟八個男模大戰了一場似的,腿軟的一走路就習慣性的開始抖。
黎簇的手臂肌肉緊繃著,穩穩的支撐著許思儀,兩個人身體緊貼,一步一步的朝著外麵的天井走去。
吳邪靠在另外一邊的柱子上,閉目養神。
臉色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蒼白疲憊。
聽到動靜的時候,他狼狽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互相依偎著,朝著外麵走去的兩個少年。
最後,目光落在了許思儀的身上。
他的眼神深邃,帶著審視,還有一絲揮之不去的疑惑和探究。
這個看似膽小怕事,又滿嘴跑火車的小丫頭,身上到底藏著什麼驚天的秘密?
她和汪家和張家,到底又有什麼樣的關係?
或者說,她的本身,就是那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