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眼神一厲。
往日裡,他何曾正眼瞧過這陳墨川?
不過是個仰仗父蔭,胡作非為的廢物罷了。
沒想到今日,這廝竟像是換了個人,膽敢如此與他針鋒相對?
真當自己擁有了酥兒的身子,便能挺直腰杆子了?
“陳墨川!”
“你也配娶酥兒為嫡妻?”
肖戰怒極反笑:
“酥兒,莫怕,跟我走!”
“離開這醃臢地方!”
“其他的事咱們再做計較....”
陳墨川卻是氣定神閒,甚至還有閒心打量這位不速之客。
嗯,劍眉星目,麵如冠玉,通身貴氣逼人,果然一副好皮囊,加上那皇子身份的加持,難怪能把柳如酥迷得五迷三道。
他咂咂嘴,心裡嘀咕。
這模樣,若是換上女裝,怕也是個傾城傾國的主兒。
“配不配得上,似乎也輪不到六皇子你來叫囂。”
陳墨川掏了掏耳朵,動作頗為不雅,卻帶著一股混不吝的勁兒:
“我倒是好奇,今日六皇子駕臨寒舍,是以何種身份?”
“是奉旨公乾的皇子殿下呢,還是……”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目光在肖戰與柳如酥之間曖昧地掃了個來回:
“還是那等惦記有夫之婦,闖私宅的登徒浪子?”
“嘩....”
此言一出,那些偷瞄的下人仆役,頓時炸開了鍋。
頂盔摜甲的禁軍,此刻目光也齊刷刷落在肖戰身上。
都等著他如何去答...
肖戰何曾受過這等圍觀與質疑,一張俊臉霎時漲得通紅。
“陳墨川!”
“你血口噴人!”
肖戰又急又氣,他發現今日這陳墨川的口舌之利,簡直邪了門。
“本皇子與酥兒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今日不過是看不慣她落入火坑,前來帶她脫離苦海,有何不可?”
“再說又與你何乾!”
“哦?”
“與我何乾?”
陳墨川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方才那點玩世不恭頃刻間褪去:
“我陳家世代忠心皇室,天地可鑒。”
“就連引以為傲的陳家劍塚都交由皇室看管...”
“家父三年前為國捐軀,才求取這門婚事!”
“你身為天家皇子,非但不祝福我與發妻兒孫滿堂。”
“反而對我這忠烈遺孤指手畫腳,強奪我妻!”
他踏前一步,氣勢陡然攀升,字句如冰珠落地,鏗鏘作響:
“今日,你僅為皇子,便敢如此欺我陳家無人,視我祖輩功勳如無物。”
“他日,若你僥幸登上大寶,豈不是要對我陳家滿門直接揮起屠刀?”
“還是說……”
陳墨川微微眯起眼,目光如電,直刺肖戰心底:
“六殿下你,早已視自己為君臨天下的帝王,可以生殺予奪,為所欲為了?”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分量可謂千鈞之重!
字字誅心,句句見血,氣勢如長江大河,連綿不絕,壓向肖戰!
肖戰與柳如酥同時臉色大變,心中駭然。
周圍的議論聲瞬間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寂靜。
就連憨厚耿直的王黑牛都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