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禾臉色發白,“你胡說!”
“我媽可沒有胡說,沈晚禾,你爸爸是野種,你也是個野種。”程嘉盛語氣極儘刻薄和惡毒,“妓女和嫖客生出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沈晚禾,你也一樣,自私冷血,無情無義。”
既然錢必須賠給她,那就乾脆撕破臉,他們不會讓她好過!
“你閉嘴!”
沈晚禾的身子顫抖著,想要衝上前去理論。
薄宴舟拉住了她,走上去朝程嘉盛一拳打過去。
程嘉盛冷不防,被他打得嘴角出血,連牙都掉了一顆。
“你他媽的!你竟然敢打我!”程嘉盛吐掉牙齒,掄著拳頭就打過來。
突然,從薄宴舟身後竄出來兩個男人,一左一右鉗製住程嘉盛。
“你們乾什麼?放開我!”程嘉盛掙紮,腳亂踢著。
薄宴舟出聲,“堵住他的嘴。”
那兩人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條毛巾,塞入程嘉盛的嘴裡,又見他不停掙紮,乾脆將他按壓在地。
劉慧慌了,“你們要乾什麼?放開我老公。”
周芳鵑眼看著兒子受到欺負,立刻跑到院子,打開大門喊道,“來人啦,打人啦。孫女欺負奶奶,還有沒有天理了。”
很快,隔壁有人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這一切。
“好了,你們彆鬨了。”
突然,裡屋走出來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大約二十來歲,看上去還很年輕。
沈晚禾一看他的臉就知道他是誰。
他和程嘉盛、周芳鵑都如出一個模子。
沈晚禾這才發現,整個程家,隻有她和爸爸跟他們長得不一樣。
所以,周芳鵑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她爸爸不是周芳鵑親生的。
周芳鵑看到程天佑,忙叫道,“小佑,你彆惹這些事,你是要當公務員的人,你回房間。”
程天佑剛剛一直待在房間裡。
沈晚禾告他奶奶和爸爸的事他已經知道了,政審的人員也打過電話給他,話裡話外都是如果他沒有解決好這件事,如果他爸被判了侵吞財產罪,政審不會讓他過的。
如果私底下調解好,還有一線機會。
程天佑也找周芳鵑和程嘉盛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知道這事是奶奶和爸爸做得不對,想讓他們把錢賠給沈晚禾。
對於沈晚禾,他沒什麼印象,也沒什麼感情。沈晚禾離開程家的時候,他才兩三歲。
可是他知道她是自己大伯的女兒,大伯因公犧牲了,他對大伯還是有點崇拜的。
可是周芳鵑和程嘉盛讓他彆管這事,他們會解決的。
他無力反抗,隻好逃避。
剛剛沈晚禾和奶奶他們吵架的時候,他在房間裡聽得一清二楚。越聽他就越覺得愧疚,更加無臉出來。
直到他們打起來了,程天佑才不得不出來。
程天佑沒理會周芳鵑的話,將她拉回來,關上了院子的門。
“小佑,你乾什麼?”周芳鵑不解。
“奶奶,你彆鬨了,被左鄰右舍聽到像什麼。”程天佑臉色難堪,“他們說得對,是我們做錯了。我們把該賠的錢賠給她吧。”
“你懂什麼?趕緊回屋去。”周芳鵑推他,對著沈晚禾恨恨道,“錢我會賠給她,但她也彆想好過!”
“奶奶!”程天佑漲紅著臉,“姐姐即使跟我們家沒有血緣關係,可大伯是你養大的,也算是你的兒子,我們不能這麼對大伯的女兒。”
程家總算出了個還算有點良心的人。
薄宴舟冷哼,“你還算有點良心。既然如此,三天之內,將該給我們的錢打給晚禾。”
程天佑攥了下手,走到沈晚禾麵前,“姐,不知道我這樣叫你算不算唐突。但我心裡是有把你當姐姐的。我知道我們對不起你,那套房子的房租錢、拆遷費,還有大伯的撫恤金,我們這幾天會儘量湊齊,還給你。還有,我代我爸和奶奶向你道歉。”
說完,他彎下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