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漠北漢國朝堂之上一片肅穆。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您豈能親赴西夏?”禦史苦諫。
阿日鳶掃視群臣:“朕離朝數日,這國家難道便要分崩離析?”
“雖說不至如此,可君王豈可輕易離開?”
“既無大礙便好。朝中有諸卿在,此國乃我等共同的家,非朕一人之天下。朕離朝期間,正是需要諸卿加倍儘心之時。”
百官見狀,知道女皇西夏之行勢在必行。
定是為尋南茉姑娘而去。
“可皇上當廣納後宮,開枝散葉啊!”
阿日鳶爽快應道:“待朕自西夏歸來,便依卿所奏。”
幾位有適齡兒子的大臣頓時心動:“臣請命長子隨行!他在西夏習武多年,熟知當地情勢。”
阿日鳶點頭,確實需要熟悉西夏之人引路。
另一大臣急道:“老臣之子常年駐守邊境軍營,亦堪隨駕!”
“準奏!”
經大臣們紛紛舉薦,最終竟形成一個非常奇怪的局麵。
阿日鳶攜八名適齡青年同赴西夏。
這陣仗,倒像極了酷愛美男的帝王出遊,隨身帶著一眾“佳麗”。
臨行前,阿日鳶將朝政悉數安排妥當。
雖仍有臣子暗中不服女子稱帝,可隻要經曆過南茉那般雷霆手段,無人敢在阿日鳶離朝期間生亂。
除非是嫌命長了。
阿日鳶從未想過,男子竟也能殷勤至此。
“皇上,臣見您胃口不佳,特意獵了兩隻野兔,這就為您烤來。”
話音未落,另一人聲音已經在帳外響起:“皇上,臣母親手製的山味奶餅,您是否要嘗嘗鮮。”
更有甚者躬身請示:“皇上勞碌,臣為您捏捏腿解乏如何?”
這般陣仗讓阿日鳶渾身不自在。
從前她還是不受寵的公主時,從未有男子這般上趕著討好。
如今身份換了,這份熱絡反倒讓她手足無措。
她終是輕喚了一聲。
那是她母親從前護衛統領的兒子,如今已歸她調遣:“索呼。”
話音剛落,一道冷峻身影便如鬼魅般現身,垂首站在她的帳篷裡:“皇上有何吩咐。”
“朕想休息片刻,”阿日鳶揉了揉眉心,“讓外頭幾位離遠些。”
“是。”索呼應答簡潔,自始至終未曾抬頭,轉身離去時步履輕得像一陣風,片刻便將外間的喧囂隔絕在外。
等所有人都散去後,他才腳步微頓,極快地回頭望了眼那頂帳篷,眸底翻湧的情緒快得讓人抓不住。
沒人知道,這份守在她身邊的差事,是他跪在父親麵前三天三夜求來的。
也沒人知道,眼前這位九五之尊,是他從十四歲那年起,便悄悄放在心尖上的女子。
如今他二十歲了,心思不再隻滿足於“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