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璽年:“當年的實驗數據沒有銷毀嗎?”
張晚搖頭,用氣音回答:“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隻聽我爸提過一嘴,說溫玖寒這人特彆狡猾,好像有好幾個備份,藏在不同地方了。”
薑璽年眉頭緊鎖:“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或者……”
“噗!”
一聲輕微的、不同於叢林自然聲響的動靜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高速穿過枝葉。
兩人瞬間噤聲,對視一眼。張晚無聲地做了個口型,手指在嘴邊比劃了一下:消音器。
薑璽年點頭。應該是剛才那三人,對方的裝備比他們預想的還要精良和專業。
薑璽年看向張晚,壓低聲音:“怕嗎?”
張晚扯了扯嘴角,眼裡卻沒什麼笑意:“薑神,你也太小看我了。”
薑璽年抿了下唇,沒掩飾自己的懷疑。他並不是覺得Omega天生弱,隻是張晚不久前被幾個alpha堵在器材室裡欺負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張晚像是看穿他的想法,急忙解釋,臉頰有點發紅:“那天……那天是我發熱期第一天,渾身發軟沒力氣,不然哪能這麼弱。”
薑璽年不再多言,隻簡短道:“跟緊我,注意腳下。”
張晚重重點頭,眼神認真起來。
小alpha打了個手勢,兩人貓著腰,借著茂密植被的掩護,向剛才響槍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摸去。
腳下的腐殖層很厚,踩上去軟綿綿的,必須格外小心才能不發出聲響。
薑璽年在前,每一步都落得極輕,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張晚緊跟其後。
走了約摸幾十米,薑璽年突然停下,抬手握拳。張晚立刻蹲下身。
薑璽年撥開眼前一片巨大的芭蕉葉,瞳孔微縮。
前麵一塊空地上,躺著一個穿著軍校作戰服的學生,腹部中彈,嘴裡被塞了團布,隻能發出壓抑的嗚咽,怪不得沒聽見叫喊聲。
三個武裝分子圍著他。拿地圖的那個用腳踢了踢傷者,扭頭問矮個子:“老大,要不要弄死?省得麻煩。”
矮個子皺眉,擺擺手:“乾嘛啦,彆動不動就是死啊殺啊的,菩薩會怪罪的。”
“是是是,老大說得對。”第三個連忙點頭,彎腰在傷者身上摸索,“那這人怎麼辦?就扔這兒?”
矮個子嗯了一聲,雙手合十對著四周拜了拜:“就放這裡,生死由命,菩薩也怪罪不到我們頭上。”
“老大,他身上有吃的,還有兩支營養劑。”搜索的人舉起翻出來的補給。
“行,拿走。”矮個子揮揮手,三人不再理會地上痛苦抽搐的學生,轉身沿著踩出的小路繼續往前走。
薑璽年眯著眼,默默估算了一下出手的勝率。片刻後,他鬆開攥緊的拳頭,對身後的張晚打了個“潛伏”的手勢。
自己離他們有段距離,對方還有槍,很可能還沒接近就被打中。
三人腳步聲漸遠,消失在密林另一頭。
薑璽年沒動,又等了幾分鐘,確認對方真的離開且沒有埋伏後,才打了個手勢,和張晚一起迅速衝到空地中央。
小alpha單膝跪地,快速掃視周圍,保持警戒。
那名學生腹部的槍傷還在汩汩冒血,臉色慘白,冷汗浸透了頭發。
張晚扯掉對方嘴裡的布團,他立刻大口喘氣,眼神渙散。
“彆動,按住這裡。”薑璽年撕開他的作戰服,對張晚下令,同時從自己背包側袋掏出沈聿給的醫療包,拿出止血凝膠和繃帶。
“薑……薑神?”那人虛弱地睜開眼,認出是他,嘴唇哆嗦著,“他……他們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