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察覺不對,轉身拔刀,陳無咎抬腳踹中手腕,刀飛出去老遠,緊接著一記肘擊砸在太陽穴,當場翻白眼。
第三個反應最快,撒腿就跑。
陳無咎哪容他逃?雙腿再灌精粹,幾步追上,一把掐住喉嚨按在牆上。
“誰派你們來的?說錯了,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喂狗。”
那人咬牙不吭。
陳無咎冷笑,順手從懷裡掏出一枚燒黑的蛇紋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認得這個吧?歸冥宗的人,死前都帶著這玩意兒。”
那人瞳孔一縮。
“看來認得。”陳無咎手上一緊,“說,主攻方向是哪?”
“西……西門……”那人咳著血,“大……大人今晨要親自督戰……”
話沒說完,腦袋一歪,死了。
陳無咎鬆手,屍體滑倒在地。他低頭看了看腰牌,塞回懷裡。
天剛蒙蒙亮,南門殘架上多了三具屍體,脖子上掛著木牌,寫著:“夜犯邊城,與此同例。”
守軍路過時紛紛駐足,有人啐了一口,有人低聲叫好。
趙破虜扛著斧頭走過來,咧嘴:“這一招真狠,比殺十個還管用。”
“嚇住一群耗子,總比天天打地洞強。”陳無咎站在鐘樓頂,望著西門方向,“但他們不會就這麼罷休。”
果然,天剛亮,西門方向鼓聲震天。
三百蠻兵列陣推進,盾牌在前,弓手壓陣,中間一名金靈境五重的蠻將騎著鐵甲獸,手持巨斧,帶頭衝鋒。
守軍防線瞬間吃緊,有人開始後退。
陳無咎一躍而下,衝到鐘樓前擂鼓台,抄起鼓槌就是三長兩短——血盾陣,啟動!
前排士兵立刻抓起門板、桌腿當盾,後排弓手蹲下搭箭,暗衛分成三隊,從側翼穿插。
蠻將怒吼一聲,揮斧劈開兩塊門板,眼看就要衝破防線。
陳無咎眼神一冷,雙腿灌注殺之精粹,整個人像離弦箭射出。
他不正麵硬剛,反而繞到側麵,故意賣個破綻。蠻將果然上當,抬斧橫掃。
陳無咎矮身躲過,順勢滑步近身,左手扣住對方手腕,右手短刀順著鎧甲縫隙一插,直捅心窩。
蠻將瞪眼,還想掙紮,陳無咎膝蓋頂住他胸口,反手一擰,哢嚓一聲,脖子扭成麻花。
他抽出短刀,一腳踹開屍體,順手奪過戰旗,三兩步衝上殘牆,高高舉起。
“敵將已斬!”他吼得嗓子都破了,“退後者斬,進前者賞黃金百兩!”
原本動搖的士兵頓時炸了。
一個斷臂老兵抄起菜刀就往前衝:“老子拚了!”
十幾個青壯跟著往上撲,防線不但穩住,還往前推了十幾步。
蠻族陣型大亂,被迫後撤。
戰鬥結束,戰場上屍橫遍地。陳無咎站在西門缺口,渾身是血,手裡還攥著那杆戰旗。
趙破虜跑過來,喘著粗氣:“打贏了!咱們真的打贏了!”
陳無咎沒說話,彎腰從蠻將屍體上摸出一塊腰牌——又是蛇紋,但這次紋路更密,背麵刻著一個“冥”字。
他盯著看了幾秒,抬頭望向北麵山脊。
風很大,吹得他染血的戰袍獵獵作響。
他指尖摩挲著腰牌,慢慢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