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忙的熱火朝天。
而嬴清樾派出去的人已來到沛縣,此時正悄無聲息地與眼線對接。
“殿下說了,帶著他們即刻啟程。”
“幾人?”
“全都帶走。”
“還有。”
“還有什麼?”
“殿下說了,沛縣新搬來的呂公一家,也全都帶走。”
聞言,那人瞳孔驟然一縮。
公主遠在鹹陽,竟能將沛縣的風吹草動探得如此清楚?連呂公一家前些日子才遷來此地都知道...
忽地,男人隻覺一陣寒意爬上心頭,順著脊背一路蔓延至後頸,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隻覺自家殿下,未免過於神通。
他在沛縣潛伏數年,自認行事隱秘,周遭人事變動皆逃不過他的眼睛,卻不知東宮的耳目早已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連呂公這樣低調遷居的尋常富戶,都被精準捕捉。
如今想來,殿下怕是早有謀劃,連這千裡之外的人事,都算得一清二楚。
遠在鹹陽的嬴清樾哪知道,自己手下人想不通,硬是給她想通了。
這還真是·《美麗的誤會》
“明日卯時,我來接應你。”來人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記住,若有半分差池,提頭來見。”
眼線猛地回神,躬身應道:“屬下遵命!”
待來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暮色裡,他才緩緩直起身,望著天邊沉沉壓下的烏雲,心頭翻湧難平。
陛下年紀輕輕,卻有這般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手段,怕是連朝中那些老謀深算的大臣都要望塵莫及。
突然感覺,前途亮的睡不著啊。
他不敢耽擱,轉身快步隱入巷弄,準備連夜安排人手,隻待明日拂曉,便帶著人趕赴鹹陽。
次日,一陣急促卻不雜亂的腳步聲劃破寂靜,十數名玄衣勁裝的漢子簇擁著昨日傳訊之人,直奔蕭何家的院門。
門環輕叩三下,院內傳來蕭何的聲音:“哪位?”
門被推開的刹那,玄衣領隊亮出一枚令牌,沉聲道:“東宮近衛,奉陛下鈞旨,請蕭功曹赴鹹陽。”
蕭何正與曹參、夏侯嬰等人圍坐堂屋議事,聞言皆是一愣。
曹參剛端起的茶碗懸在半空,夏侯嬰下意識挺直脊背,在場之人表情皆是錯愕。
“這是陛下的旨意?”蕭何穩住心神,目光掃過領隊身後肅立的近衛,他們腰懸佩劍,一看便知是經受過嚴苛訓練的精銳。
領隊不答,隻側身讓出通路:“殿下有令,蕭功曹與諸位賢達,一並隨行。陛下亦有口諭,鹹陽缺的是治理民生的乾才。”
這話一出,眾人更是心頭巨震。
他們不過是沛縣小吏,竟能入了天子與儲君的眼?
領隊見眾人遲疑,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依舊沉穩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車馬已在門口候著,還請諸位即刻動身,莫誤了時辰。”
蕭何與曹參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而劉季倒是高興的樂嗬,沒想到隨口一說,鹹陽城真的派人來了,而且還連帶著他們一群弟兄們一起。
老天爺啥時候這麼靈了?
改天他再許願許願。
為首之人催促,眾人不再猶豫,匆匆收拾了隨身衣物,與自家父母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