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恩寵,不是獎賞,反而會將人拖入地獄。
“盛寵之下,自然是事物皆先她,若是失了寵,那這府中拜高踩低的日子又該怎麼活。”
倒不如從頭便沒有過。
不受人嫉妒,也不出頭。
就算是受了幾分侮辱,隻要將自己的小日子過好,那便也無妨。
“我外頭的生意如今已有了進賬,就算不倚仗這府中,不倚仗王爺的恩寵,也能夠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養活你我二人,既如此,又何必去討好那些不相乾之人。”
“可是您這個樣子。”
瑞草還是頗擔心,甚至開口無奈說道。
“這府上的無數人都想擠破了腦袋,哪怕隻得他一日恩寵,畢竟如今已入了府,便是他的姨娘,就算有朝一日,真能被放出府去,這也絕對不會被良家所承認,那也還是……”
這一輩子都絕不會抬得起頭。
倒不如得了這承王的喜愛。
哪怕是一輩子都要在這後宅之中等上又等。
但卻也總比被人當作物件一般送來送去,或者是要被鎖在深閨的好。
“可我能過自己的日子啊。”
沈瑩袖抬頭目光中帶著些星芒的看向瑞草。
“我自出生起便見慣了太多薄幸男子,我父親他…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甚至為了錢財將我買進了這府上,便再沒有出現過。”
男人是最不值得相信的。
瑞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了!”
沈瑩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讓瑞草一下接受,也不能讓她將心比心的體會自己的痛。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早已尋到了自己的路。”
沈瑩袖從那三十兩的銀子裡又撥出了十兩銀子。
“如今我們有了銀子,便不必再像之前那樣支起一個小攤,又要交不少的錢,你在這京城當中尋一尋,看有沒有比較合適的小鋪子,拿這些錢盤下來一個,以後就作為我們的店鋪。”
“我們的?”
沈瑩袖點了點頭,而後又拉過瑞草的手。
“我知道你從前在府上過的日子一定不好,你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奴仆,是個卑賤的文物,是個隨手便可以被打殺的廢材,可…真正的你也是一個人,一個需要有自己思想,有自己所有的人。”
沈瑩袖又拍了拍瑞草的肩膀。
“如今我不方便出府,這些事情便隻能夠全權交由你來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對吧?”
瑞草在沈瑩袖的感染之下點了點頭。
“我會幫忙的。”
見狀,沈瑩袖更是高興,“我再拿些錢,你去再幫我買些我要的東西回來,我想研製一些新的東西。”
“好。”
或許是因為有沈瑩袖的那些話作為輔助,瑞草此刻的內心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漂浮,反而似乎有了目的,也有了乾勁,說著便走了出去。
沈瑩袖看著瑞草的背影,而後又將剩下的十五兩銀子先收了起來,用來做後續事情的備用金。
從這府上逃出去,可得做好萬全之策,至少銀錢是一定不能少的。
沈瑩袖又取來了一張宣紙,將想到的研製物品寫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