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湯,自然子虛烏有。
沈瑩袖賭的,便是那承王妃內心的嫉妒。
出身於貴族之家,自幼歸訓於禮法之內。
可卻不代表並無七情六欲。
她夫婦二人並非是真正的奉旨成婚,反而先有情後有婚。
原本應是,郎情妾意,此生逍遙。
哪裡成想承王卻是個好色坯子,身旁美人婀娜不斷,雖不曾苛待王妃,卻也不似今年親近。
王妃身在外間,雖不想參與府上圖謀,卻也不得不為他而動手。
經其手中所送上王爺軟榻之人,也已經有了不少。
“你覺得承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妃多年一向恪守本分,從無半分逾越之舉,與王爺甚是恩愛,隻可惜始終無後,與府中事務,也幾乎親力親為,耗費心血,與府中姨娘,也算親密有加,處處維護。”
如此賢明,實在讓人傳頌。
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我與蘇茵茵二人關係早前早已惡化,那位承王妃應該知曉。”
她,是那背後官局之人。
“可初次相見,她放著百般討好她的蘇茵茵卻不待見,反而對我禮遇有加,甚至幾次有意在王爺麵前為我求情,你覺得她想做什麼?”
“難道王妃……”
“她看似想要推舉我,更想讓我博得王爺喜愛,可實則不過想讓我當她的棋子,去替換掉她那失了控的棋。”
做手中的棋子,最重要的便是聽話。
可頗得承王恩寵的蘇茵茵,早已忘卻誰才是真正的主。
她想親眼看著她同她魚死網破,最後她俯瞰一切。
“會不會隻是偶然,王妃平時不會…”
“那你想想,這些年府中盛寵的姨娘,可真有什麼長久不衰的人,或者是…生下子伺之人?”
承王如此好色,又怎能多年毫無子嗣。
“府中請過大夫,隻是說王爺命中子嗣單薄…”
可……
單薄,並不代表一生無子。
就連有些愚笨的瑞草,此刻都已看得清眼下的局麵。
看似表麵如此完美的人,實際上卻是背後最陰險之輩。
她……
“承王妃今日想將我送上王爺的床,不過是想讓我的肚子做了器皿,承載著那個以後要叫她母親的孩子罷了。”
沈瑩袖看得通透,自然不會隨之。
“王爺多年無子,若是姑娘願意為王爺誕下第一個孩子,以後的寵愛一定不會少。”
“再多的寵愛,也絕不可能將她從王妃的位置上拽下來。”
最多不過是有個姨娘的名分,等到這孩子瓜熟落地,被旁人抱走,誰又能真正的記得魏王府延續血脈的一個外室?
承襲家業的小王爺,也絕不可能會有一個當過外室的親生母親。
“今晚既然已經無法離開府上,那就在這府中休息一日,明日隨便找些由頭,將那宴會躲過去,結束後便趕緊回清泉居。”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