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大佬談戀愛!
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絕境,再無前進的可能了,雖然叢欣很不甘心,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能使的辦法她已經全使了,能用的力她已經全用了,到頭來還是一個死結。
現在,她終於體會到了那種求而不得而又無能為力的感覺了,你情願把自己的心肺掏出來給他,奈何人家根本就不要。
宋景行大概以為她同情他,要拯救他才跟他在一起,其實根本就不是,她也不覺得自己能把他從病魔手中奪出來,那是童話故事裡才有的事,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會有?
若有也不會寫進童話裡了,童話那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事,她纏著他,說白了是在自救,是她需要他。
仰頭望天,她感覺到天際間仿佛隻有她一人,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蒼茫間,她陡然驚醒,她這是在乾什麼?
她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她還有母親要照顧,她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念頭,這太可怕了。
叢欣拚命搖頭,試圖把那個想法甩出腦袋。
人生還有很多意義,工作,家人,朋友,那樣都不比感情輕,她試圖催眠自己。
當天,叢欣很早就回了家,晚飯是她親自做的,都是母親愛吃的,做了一大桌子。
隻是吃飯的時候,母親並沒吃多少,吃進去的一點也像是勉強吃的。
察覺到的叢欣不由審視起來,發現母親的手總是去揉胸口,當下問,“你是不是那兒不舒服?”
母親說,“沒什麼胃口,想犯惡心,可能中午吃多了吧。”
叢欣警惕起來,“不舒服就去醫院看看。”
母親搖頭,“可能是胃的問題,說不定過會兒就好了,去了沒事,那不白折騰嗎?”
趙阿姨插話,“中午吃的也不多,而且下午的時候,我就覺得她精神有些不太好了。”
聽她這麼說,叢欣立馬站了起來,“走,去醫院。”
母親還不太想去,“若是消化不良的問題,去了也是開點助消化的藥,這些藥家裡都有,我先吃下,再看看。”
“現在就去,是消化不良的問題,那自然是好,若不是呢?還是注意些好。”叢欣不容拒絕,拿了鑰匙和包,就帶著母親去了醫院。
路上,母親一直覺得小題大做了,可叢欣寧願小題大做,也不想因丁點的疏忽釀成大錯。
母親在檢查身體的時候,叢欣就在旁邊著急等待。
她傾向於相信母親說的消化不好的問題,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彆的問題。
一係列檢查做下來,醫生告訴她必須住院,她腦子當場就翁的一聲,不是消化不良的問題,如往常一樣,慶幸再一次沒降臨到她頭上。
當夜就辦理了住院,進行了治療。
宋衍一進門,就看到宋景行在喝酒,不禁詢問旁邊的舒洋,“上午就喝酒,他這是怎麼了?”
舒洋搖頭,“我來他就這樣了。”
宋衍捂著鼻子,“這麼多空瓶子,這是喝了多久了?他是打算把自己喝死嗎?”
去奪,宋景行卻把他推開,起身另找了一處,繼續抱著瓶子喝。
“哎,你真是……”宋衍無計可施,即使喝醉了,他也近不了他的身,真後悔當初習武的時候,沒有跟他一起學。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麼就變這樣了?”
舒洋沒好氣,“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可是他的主治醫生。”
“我是他的主治醫生,可我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不是什麼事都能知道的。”
宋衍歎了聲氣,在舒洋身邊坐下,兩人並肩,同時望著一旁喝酒的人。
“坐在這裡,我都能感覺到他心裡的沮喪,前兩天可沒這樣,雖然情緒還是暴躁,但能感覺到他是有活力的,現在卻是死氣沉沉的,之所以這樣,八成跟叢欣脫不了關係。”
舒洋沒出聲,無疑也是默認。
宋衍繼而又說,“可叢欣不是已經搬回來了嗎?”
舒洋說,“搬回來就代表結局了?”
宋衍說,“搬回來至少表明人家已經表明了心跡,難道說兩人又吵架了?叢欣昨晚在這裡嗎?”
舒洋說,“我來時問過小餘了,說是不在,從早上離開後,就沒回來過,中間去了一趟叢欣的工作室,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來就這樣了。”
“看來真是鬨矛盾了。”宋衍歎氣,起身朝他走去,在他身邊坐下,“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嗎?若是因為一點爭吵就要把自己喝死,我早喝死不知幾百回了,錢曉雨那個女人,自打取消婚約後,就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裡過,我都不知道我這樣堅持還有什麼意義,或許人家心裡早就沒我這個人了,隻當我是糾纏她的狂蜂浪蝶,我也不恥自己,就想著乾脆放棄算了,可是一想到放棄後,她和兒子就歸了彆人,我就不甘心,憑什麼啊?那可是我老婆孩子。”
說著說著,宋衍自己也傷心起來,拿起一罐酒,也喝了起來,“所以,你那些在我看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足一提,隻要孩子和孩子他娘回到我身邊,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舒洋嘲諷,“之所以這樣那還不是你自己作的,一心對你的時候,不珍惜,等人傷透心絕望離開了,你才知道人家的重要性,才想起來追,你追時人家就一定要等著你嗎?世上那有那麼多的好事,時不待我知道嗎?”
舒洋又看著宋景行,“人都是有承受能力的,再堅強的心意,也擱不住幾次糟蹋的,他就是你最好的例子,看看他你就知道後果了,你若不想變成他那樣的可憐蟲,就必須吸取教訓。”
“我怎麼就成可憐蟲了?”宋衍不樂意。
“那你覺得你現在很光榮嗎?”舒洋反駁。
宋衍無話可說。
“光棍一個,孩子不親,老婆不要的,你還有臉說不可憐?”舒洋嗤了聲,轉而對宋景行說,“做錯了,就去道歉。”
“誰說我做錯了?”宋景行終於開口反駁了。
這話一出,舒洋和宋衍兩人都露出不屑的神色來。
舒洋說,“不是你的錯,難不成還是人家叢欣的錯不成?”
宋衍說,“即便是她的錯,你也待說是你的,女人是沒錯的,這句話難道你還不明白?”邊說邊意味深長地瞅了舒洋一眼。
舒洋冷哼了聲,“是男人就勇於承認錯誤,連錯誤都不承認,那還叫男人嗎?趁還來得及的時候,趕緊挽回,等到了像他那樣無法挽回了,那就隻能去哭鼻子了。”
“在你嘴裡我好像是多慘一男的似的,仿佛非要一死才能終結悲慘的人生,我有那麼慘嗎?”宋衍忍不住反駁。
“你慘不慘你心裡不知道?再說,你慘不慘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那你乾嘛把我說的那麼慘?合跟你多幸福似的?這麼大年紀都還沒把自己嫁出去這叫幸福?”
“幸福就一定是要把自己嫁出去嗎?都什麼時代了,你居然還這種思想?”
“不管什麼時代,你沒人要是事實。”
兩人爭吵的時候,宋景行拿著酒默默上了樓,回到房間,正要繼續喝時,腦中卻一直回響舒洋的話,再堅強的心意也有糟蹋完的一天,在還能挽回的時候,趕緊挽回,否則就成宋衍那樣了,宋衍的情況他再了解不過,自然不想成為他那樣。
其實,跟她說了要走之後,他就已經後悔了。
他當時純粹是被父親刺激得了,後來再看到她跟安易在一塊兒,心裡就更加自卑,才決絕地說出那樣的話。
理智上,為她好,他是該走的遠遠的,徹底遠離她。
可內心情感上,他是渴望擁有她的,他在緊張,她會不會因為他的話就徹底放棄了他。
理智和情感一直在較勁,一邊往這拉,一邊往那兒拉,他都快被逼瘋了。
他在房間裡轉圈圈,煩躁地踹椅子。
最終,他還是拿起衣服出門。
宋景行出去找了一圈,並沒找見人。
家裡沒人,門是鎖的,工作室裡也沒人,這個時候她能去哪兒?
不想她在身邊的時候,她老在眼前晃,晃的你心慌意亂,想她在的時候,反倒是找不見人了,可你依舊心慌意亂。
回到家,兩人還沒走呢。
一個喝酒,一個喝茶,分坐在餐桌兩端。
看到他回來,兩人忙站了起來。
“怎麼樣?見到人了嗎?怎麼說的?”宋衍搶先問。
宋景行懷疑,這兩人之所以沒走,並不是關心他,而是想目睹他碰壁的樣子,不是他往壞處想,實在是這兩人臉上流出來的神情太好奇了。
“見什麼啊?”宋景行走去拿藥吃。
“叢欣啊。”宋衍說。
“你們怎麼知道我見她?我出去就不能有彆的事嗎?”宋景行說。
舒洋說,“你不是見她?還能見誰?”
宋衍更是說,“不是我找你處理家族事務的事,你一般沒什麼事。”
宋景行本不想承認的,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可是看看這兩人一臉你說彆的我也不信的表情,隻得說,“沒見到。”
“什麼意思?”宋衍問,“是不給見?”
“人都不知道在哪兒,上那兒去見。”宋景行吃完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沒找見啊?”宋衍咦了聲,“失蹤了?”
宋景行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信息如此發達的時代,不知道人在那兒,那就等同於失蹤啊。”
舒洋說,“想找一個人那有找不到的,我看他根本就沒打電話。”
宋景行是沒打,因為他不知道打電話過去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