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無數目光彙聚在了君弈所在的擂台上,使得他的目光微微一沉。
見此一幕,魏柒瞪了瞪眼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不滿道“這,這不是搞針對嗎?”
此言一出,其身側的莊永興頓時心頭一凜,伸出大手,一把就按在了他的嘴上,滿臉冷汗的瞪著他。
這般模樣,才使得魏柒反應了過來,後背都被一瞬浸濕。
周圍除了禍蒼生和江雨五女之外的武者,連同魏柒正下方的武者,儘都神情一慌,下意識的退離開來,留下大片的空檔,生怕被馬車中的存在遷怒。
但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馬車中的女子並未生氣,反而還很有耐心的解釋道“怎麼會是搞針對呢?”
“十座擂台,隻有這一座擂台還在發生亂戰,其他九座可是早早就停手了哦,顯然他們已經選出了最終的擂主。”
“況且,讓剛剛結束亂戰的擂台繼續,應該是附和規則的吧?”
聞言,魏柒哪裡還敢開口反駁,忙不迭的就點起了頭,而且幅度之大,甚至都撞得他胸口發疼,生怕青銅馬車中的女子看不到一般。
“這就對了嘛。”
青銅馬車中的女子對魏柒的反應,顯然很是滿意,應了一聲後,便是繼續道“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十息之後,若是無人上台,第一輪的比試就結束了。”
眾人聞言心頭一凜,目光直落在了君弈的身上,有人隻是期待的觀望,但還是有許多在隱晦的閃爍,似是在做著心裡鬥爭。
此刻,擂台上的君弈也放緩了心情,環視著四周的武者。
頓了頓,背後盤踞著的黑龍也緩緩下壓,漆黑的眸子彌漫著凶戾,也是窺視開來,咧開的猙獰大嘴中,獠牙生寒,重重的吞吐著寒息。
同時,君弈臉上笑容濃鬱,淡淡道“大家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我畢竟隻是武宗後期的境界而已,並沒有太強。”
“想要試一試的朋友,快快抓緊機會。”
說著,君弈最後的四字尾音,卻是重重的落了下來。
這分明是平和的語氣,但聽在眾人的耳中,看著黑龍垂視而來的凶戾目光,卻感覺遍體生寒,甚至連血液都有些冰冷了起來。
一時間,這簡單的言語,竟是擊潰了大半蠢蠢欲動的武者的心思,使得還處在觀望中的武者,更打消了這個念頭。
青銅馬車中的女子見此,剛剛揚起的嘴角,都不自覺的抽了抽,沒想到君弈會開口威脅他們,讓她極少生出的些許貪玩心思,都被生生的扼殺在了搖籃裡。
“無膽鼠輩!”
青銅馬車中的女子咬牙輕斥了一聲,但下一刻又恢複了尋常的樣子,揚聲道“既然沒有人敢上台,那麼第一輪選拔,就到此結束了。”
言罷,青銅馬車中有青芒垂落而下,沒入了演武台中。
“轟!”
一瞬,演武台重重一顫,十座不規則的擂台拔地而起,齊齊騰空,向著中間碰撞而來,各自的多邊接在了一起,使之成為了一個大的擂台。
同時,君弈也散去了身後的黑潮,以及盤踞垂視著的黑龍,默然的站在擂台上,靜待後續的安排。
“十人亂戰。”
說著,青銅馬車中的女子臉上,又揚起了笑容“這就是你們三日後要進行的第二輪選拔,也就是最後一輪選拔。”
“隻有成為十人中的最強,才有資格成為廣南城的城主。”
聞言,台上的十人除了陸青外,哪怕是君弈都不禁目光一沉,心中有些壓抑了起來,仿佛有巨石落下,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十座擂台上的十人,除了從未出手的陸青,以及僅僅出手一次的君弈外,哪一個不是撐過了十數輪,乃至數十輪?
要知道,這八座擂台上的八人,儘都是被武宗巔峰,乃至武皇初期境界的數人,經過十數次,甚至數十次的圍攻後,從而留下的強者中的強者,這是何等的可怕?
毫不客氣的說,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擁有者越階而戰的能力,儘都擁有著足以媲美武皇中期境界的能力。
尤其是陸青,更是深不可測。
這種程度的強者,卻要進行一場亂戰較量,屬實比起第一輪的選拔來,要更加的凶險和可怕,甚至稍不留神就會隕落當場。
因為他們儘都麵對著強者,沒有人敢留手。
一招之差,就是生死之彆。
君弈目光環視周圍,卻發現這九人中,包括陸青在內,竟然隻有三個人是武皇初期的境界,其餘六人儘都是武宗巔峰。
這個發現,非但沒有讓君弈放鬆,反而心中愈加的凝重了起來,武皇越階而戰,與武宗越階而戰,能是一個量級的比較嗎?
“哦,對了。”
就在君弈心頭凝重的時候,青銅馬車中的女子再次開口,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補充的說道“這二輪的亂戰與第一輪一樣,也是可以相互聯手的哦。”
“這三天的時間,你們也可以嘗試著互相交流交流,做一些小小的交換,或許會讓你們的亂戰,變得更加的輕鬆。”
此言一出,四周圍觀的武者都不由得目光一瞪,都湧出了些許奇異的光華來,有麵露的喜色的,也有滿目憂愁的,神情各異。
尤其是台上的十人,除了陸青外,各自目光都有變化,更使得君弈一陣苦笑,暗道這哪裡是什麼爭奪城主,倒是有些武鬥取樂。
“好了,各自散去吧。”
做完最後的交代,牽引著青銅馬車的異獸,眸子裡詭異一閃,傳出一聲嘶吼後,就使得青銅馬車落入了城主府中。
演武場上的武者,也開始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