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虞家一手扶持的水月府,自然是力挺虞家。
雖然水月府的底蘊,比不得雷穀和玄陰樓,但也是南衍大陸上的一方霸主,可如今連核心弟子都被追殺,情況可想而知。
同時,連帶著虞洛妃的處境,都讓君弈有些擔憂起來。
所以,沒有時間拖延了。
一念至此,君弈心中怒火如潮,上空橫空的山嶽猛然垂下,擠壓著四周的空氣,都向外排開,連帶著下方的沙灘,都微微下沉。
那裹在衣衫中的人影目光一凝,體內強威一震,直叫外麵的衣衫四分五裂,露出了乾瘦如柴的身軀。
隻是他好似骷髏一般的體內,卻爆發著與其完全不對等的威勢,直接便撐起了壓下的山嶽。
可還不待他出手,君弈便已經欺身近前,九道森寒的鐵鎖,似是九條陰毒的詭蛇,直接便纏繞上了他的身軀。
他掌中雷霆肆虐,映照著刑殺之上的寒意撲麵而來。
“陰塔寒龍!”
人影瞳孔一寒,四周的空氣驟然冰冷,瞬間便凝化出了無數的冰璃,彙聚成一條蜿蜒的龐然大物,盤踞在玄陰塔外。
冰龍張口咆哮,怒吼著就撲向君弈。
“吼!”
隻是下一刻,刑殺之上雷龍乍現,身軀上的暗沉雷霆好似鼓脹的肌肉,霸道的就卷起了冰龍,狠狠的咬在它的脖頸。
幾乎瞬間,就被雷霆粗暴的瓦解。
“不好!”
人影心生驚懼,便要爆退逃遁。
但一道映照著他驚恐麵容的石碑,卻不知何時拔地而起,漠然的擋在了他的麵前,映照而出的雷芒瞬間就填滿了他的瞳孔。
唯有一抹刺目的腥紅,破開了此間的荒蕪,平添了幾分詭異。
“你”
那鴻尊初期境界的老者,剛剛才衝到荒尺近前,就被眼前砸來的頭顱上麵,所殘留的驚恐模樣嚇了個魂飛魄散。
驚懼隻有,唯有一個字,瘋狂的鋪滿了他的腦海。
“跑!”
沒有任何的猶豫,更沒有半點報仇的想法,老者抖顫著眼睛,一刻不停的轉身就跑,瞬間就踏浪掠出了數裡。
隻是很快,便有一團巨大的陰影,激蕩著大海將其籠罩。
老者下意識的抬頭,隻見得上空垂下的山嶽遮天蔽日,仿佛鎮壓了整片天地,直叫他亡魂大冒,肝膽欲裂。
“斷空玉劍!”
老者瞪大眼睛,咬牙撐起手中玉劍,牽引著海水彙聚而起,化作一柄十數丈之巨的寬大長劍,刺向上空的山嶽。
“哢嚓”
隻是伴隨著一陣脆響,巨劍竟是被卡在了山嶽的縫隙裡,不論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山嶽的束縛。
與此同時,四周的海水翻湧而起,卷起數道水龍卷就似長鞭一般抽向了老者。
在山嶽沉下的巨大壓力下,老者隻能緊咬牙關與之硬抗,不斷的劈砍著抽來的龍卷,但裂開的水浪卻似寒刀一般,撕扯著他的衣衫都割開了大片,看上去狼狽至極。
“可惡!”
老者刺目欲裂,散亂的長須參差不齊,咬牙卑微的大叫道“求閣下放老朽一馬,老朽願以命相報。”
他話音一落,就聽到水龍卷中寒聲傳出“既然如此,現在就報了吧!”
一瞬間,海水陡然炸開,大片翻湧轟鳴的雷霆,伴隨著一道冷肅的寒芒,驟然沒入了老者的眼中。
這一刻,老者直感覺天地翻轉,手腳的行動都變得緩慢起來,意識也逐漸的開始模糊,直到沉入海底,鮮血染紅海水。
兩位鴻尊境界的強者相繼赴死,其餘與莫亦千和醉癲狂糾纏的四人,更是駭然驚懼,肝膽欲裂。
哪裡還有繼續留下的勇氣,慌忙就向四方逃去。
隻是莫亦千和醉癲狂,如何能給他們逃走的機會?
一柄寬刃沐火而起,披著斬斷大海的威勢,便吞沒了一道人影。
與此同時,在莫亦千出手的身後火海中,炎魔也是猙獰的踏出了一步,咧著獰笑的漆黑大嘴,一口就吞下了武者,一臉滿足的咀嚼著。
此外,其餘掠出的兩人腳下,有冰璃藤蔓伴隨著濃鬱的酒香延伸而來。
四周都好似變成了冰雪的世界,化作無數晶瑩的冰璃鏡麵,倒映著他們驚恐的麵容,慌亂的姿態。
兩人倉惶出手,不敢久留糾纏。
但這些冰璃好似無窮無儘,打完一麵還有一麵,一直到數次之後,兩人竟然在冰璃巨樹的對麵,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頓時,心生絕望。
他們分明是朝著相反的方向逃離,但卻是在不知不覺中詭異的繞了回去,或者說從來都是在原地踏步,沒有邁出半步。
方才他們所經曆的種種,都是自己的幻覺。
“哢哢哢”
這時,四周的冰璃凝縮而起,直將兩人包裹著的提起,似果實一般附著到了相近的冰璃枝葉上。
在他們凝固的驚恐麵容中,果實詭異碎裂,裂成了碎屑。
待君弈返身而回,眾人也不浪費半分時間,便叫九浪蠑螈托起東方律璃,小心的照看著她的安危,向廣南城行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