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確很讓人惡心。
監事院的惡吏窺探到官員婦美貌,以丈夫的前程做要挾,官員婦不得不委身與他。
“所以,你不想醒著,因為現實讓你無可逃避,隻有睡著了在夢裡才能躲起來。”莊籬明白了,怪不得她夢裡層層迷障,是為了防護自己,免得被人找到。
因為在現實裡她無可逃避。
林夫人卻不太明白她的話,雖然是她自己的夢,但夢醒了就忘記了,隻記得睡得很好很安心。
“我不是故意要睡著的,我也沒辦法,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掩麵哽咽,“我生這個病,不生不死,還不如直接死了。”
說到這裡哭聲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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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娘將泡過腳的水拎出去,進來後,忍不住向外張望。
莊籬說:“我是你的妻子,是咱們院子裡的主母,就該立起規矩來。”說著一笑,“世子,可彆亂了我的規矩。”
這就不知道了,許媽媽說:“不管治好治不好,少夫人出診看了總是要收錢的。”
周景雲笑了笑:“那,我今晚去那邊?”
林主事忙道謝接過,章士林也在旁看去,見藥方沒太大調整,就是用量上增增減減。
“這….”林夫人不解問。
“這是藥引。”莊籬將她的手握住,輕聲說,“有了它,你的藥才能達成所求。”
林夫人再次一愣,雖然她心如死灰,但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勸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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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主事一怔,旋即失笑:“應該的應該的。”又打趣章士林,“章大夫莫要克扣了。”
章士林也笑了:“我會付出診費給少夫人。”
“其實也不用非要趕世子去梅姨娘那裡。”春紅一邊鋪床一邊忍不住說,“您是主母,世子還是主君呢,他不想去,誰也不會說什麼。”
莊籬看著她一笑:“不過給你這個藥,我有個要求。”
“不過這跟少夫人無關,章大夫說了,藥都是他的藥,少夫人就是用了香引子,隻是沒效果罷了。”
東陽侯夫人呸了聲:“放下吧,彆擠兌我了。”
莊籬搖頭,起身左右看了看,雖然是供人歇息的地方,到底是醫館,擺著不少針藥器具。
許媽媽這才笑著放下來,又倒了茶:“雖然小門小戶出身,來家裡也鬨了不少不愉快的事,但不管怎麼說,倒也是個有良心的孩子。”
……
林夫人這病,如果真是莊籬說的心病,單靠吃藥是沒辦法的,心病還需心藥醫啊,這是他一個大夫做不到的事。
“這是我按照章大夫的藥方調整了一下。”莊籬將寫好的藥方遞給林主事,“讓夫人回去吃吃看。”
不知是不是胡麻酥香,她的眼中笑意散開。
“還有。”莊籬又遞來一本小冊子,“這是我先前在書鋪買了一本誌怪雜談,我看挺有趣的,林夫人用過藥睡覺的時候,林主事讀給她聽吧,可以起到安神的效果。”
周景雲抿了抿嘴,心裡明白了,口中卻還是無意識的反問一句:“你好多了?”
縱然是女子,陌生人陡然靠近,林夫人也下意識地要回避,剛向後微傾,一綹烏發被莊籬拔了出來,用裁刀割斷。
林夫人哭聲一頓,這是安慰人的話嗎?
她這是攆他走嗎?他冒出一個念頭。
“我也不求她的心。”東陽侯夫人說,“能把日子過安穩就好。”
許媽媽便把盤子往後一收:“夫人不吃,那賞老奴吧。”
莊籬對著鏡子拆頭發,說:“是我和世子商議好的,再說了,總在一起,也會膩煩吧。”
見她神情平靜,周景雲也放心,要去洗漱,卻被莊籬喚住。
章士林讓店夥計去取藥包好,林主事再次道謝,林夫人神情恍惚跟著一旁。
“林夫人,你先彆哭,聽我說。”莊籬說,“你這病,醫藥是沒辦法的,隻能靠自愈。”
……
看東陽侯夫人的臉色不好,忙又安慰。
東陽侯夫人撇撇嘴:“貴什麼?還不如咱們家這個碟子一角貴。”
林夫人麵色頓白,驚愕的要站起來。
“我好多了。”莊籬說,“還是彆亂了家裡該有的規矩。”
這,這,怎麼可以!
……
是啊,有妾室卻如同沒有,家裡人多眼雜,難免會私下議論什麼,比如說莊籬身體不好,善妒什麼的,說多了,引來母親不悅,再給添人,又是一場麻煩。
不過她倒也能理解莊籬的意思。
莊籬看著她說:“不用找章大夫開,我給你一味藥就能讓你宛如死了。”
……
……
旋即搖頭並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