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三兩公子看得興致正濃,卻突然發生了此等變故。
驚得變了麵色:“那,那劍!”
“脫手了!!”
賀雲音暗自挑唇,此時此刻仍不忘一個漂亮旋身,紅衣獵獵迎風飛舞,故作驚詫的“呀”了一聲。
矯揉造作的嬌喊了一句:“我的劍!”
徐弦月背身之際,餘光瞥見一抹冷光飛射而來。
快如流星,轉瞬即逝。
身後傳來破空聲,不待她反應回頭,瞧清是什麼物什,耳畔便遙聽得有人驚喊:
“月月!!”
身旁的秦靈若最先反應過來。
她瞬時眼鋒銳厲,周身氣場陡然大變,手中的梅花折枝橫在徐弦月身後。
手腕翻轉,梅枝與劍光流蘇糾纏旋轉。
夏雪杳回袖一甩,那劍刃也重新原路折返,飛射回主人身邊。
賀雲音唇畔笑意來不及擴散,便被這反轉變故驚得凝滯原地,眼瞳大睜。
直至寒光劈向門麵,方才驚呼,抬臂以袖遮擋。
“刺啦”。
劍身釘入地麵,隨之穿透的,還有一片豔紅如血的脆薄衣片。
秦越川與秦行越相談,聞聲抬眸之際,長劍已然朝徐弦月後心飛去。
他目眥欲裂,恨不得飛身上前,以身相護,手中石子尚沒來得及擲射而出便看見秦靈若以梅枝抵隔,立時反擊。
“月月!可有大礙!?”
秦越川閃身上前,將徐弦月全身上下仔細打量一番。
徐弦月微微怔愣,隻瞧著地上的梅花斷枝。
那是先前夏雪杳為她簪在發髻的梅枝。
花瓣散落,斷成幾節。
印證了方才得變故是多麼驚心動魄。
“花簪……斷了……”
“啊,應是我方才旋劍回擊的時候不小心碰掉的。”
“你可有傷?”
“皇兄,我不曾有傷,好得很。”
秦行越被方才景象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幸而秦靈若習得武藝傍身,不然後果隻怕不堪設想!
夏雪杳將秦靈若的手拉過仔細查看了幾遍確認無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秦冷出神的凝著秦靈若,不知是被嚇到還是驚到了。
劍!賀雲音的劍!?
徐弦月怒視回頭,若非秦靈若反應快她一步,今日隻怕……
秦越川亦是攬著她的肩膀,視線隨她而去。
賀雲音不曾想過,她們身後還有旁人。
承受著秦越川如看死人一般的陰鷙目光。
顫著著雙腿,強裝鎮定。
揚聲開口道:“抱歉,是我的不是,劍器脫手,並非我有意。”
她儘量表現的坦然無畏,毫不心虛,仿佛剛才的事故,當真隻是一場意外。
無心的意外。
徐弦月冷聲:“脫手嗎?哪隻?秦越川,我要她一隻手,斷她手筋,讓她真正‘脫手’。”
秦越川聞言鬆了徐弦月的臂膀,眸光陰厲,瞳眸幽深,似蘊含風暴。
一步一步朝賀雲音逼近。
壓迫的氣勢撅住了賀雲音的呼吸。
她無從抵禦,自秦越川眉宇間散發令人心悸的殺伐之意。
旁側的公子們也察覺事態不妙,直覺似乎應該儘快撤離此地。秦越川的氣場太過駭人,腿腳一時半刻竟也無法移動分毫。
賀雲音強撐著膽子,咬牙同他對視。
聲音顫抖:“我,這確實是我無心之失。”
“嗬,無心之失?”
賀雲音自認背倚國公府,秦越川當真不敢對她如何。
如此天真的想著,底氣不自覺足了些,梗著脖子,聲音也不自覺大了些:
“我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國公府唯一後嗣,容王行事可要三思,此事純屬意外。”
“還是莫要因為一點小意外,讓容王府徒增非議的好。”
秦越川冷笑,並不答話,仍是步步向前。
賀雲音接連後退幾步,急忙開口:“那,那劍尚未開刃,傷不得人,容王自是能,能分辨的清楚吧,若我有心傷她,豈會以此種武器。”
這邊動靜太大,遠處人語窸窣聲越來越近。
賀雲音顧不得其他,扯破喉嚨高喊:“容王莫要衝動!!我是郡主!若我出事,你要如何同陛下交代,同表舅舅交代。”
“交代?本王無需同任何人交代。”
“你信不信,便是殺了你,你那表舅舅,知曉今日此事,亦會感激本王一句,替賀家除了個孽障!”
他側目,睨了眼倒插一旁的長劍,反手拔出:“不曾開刃?今日便讓你親身嘗嘗,不曾開刃,可否傷人。”
賀雲音又轉頭看向徐弦月:
“徐弦月,你不是,最在乎容王府安危嗎?你可知今日過後,容王府會麵臨何種後果!?你忍心見到國公府與容王府兩相不和嗎!!!”
徐弦月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賀雲音,我先前說過,你若真想親身試驗一番,我隨時奉陪,到時你便會知曉我說的是真是假,太後保不住你,國公府亦是。”
毫無勸阻的念頭。
甚至近前一步,大有想要看得清楚分明的意思。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賀雲音瞧秦越川好像失了智一般,惶恐到極點,轉身拔腿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