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遞到老府醫手上的時候他簡直都要激動的哭出來了。
“我正愁這個呢,王妃救了我的命啊!我能活過‘三天了’!”
徐明曦不自在笑笑:“無礙,若是日後王爺身子有何異常還望第一時間與我遞個消息。”
萬一他死了,她也要第一時間知曉。
“唉,唉,一定,王妃大恩,沒齒難忘。”
金兒揉著腦袋回到徐明曦身側時,徐明曦已經坐在了妝鏡前。
“抱歉,小姐……王妃,昨日奴婢不知怎麼的,醒來發現竟是在柴房……”
徐明曦經曆了方才的事,一眼便瞧出,金兒多半亦是被算計的一個。連她都中招了,何況是她的婢女。
竟然能瞞過輪番值守的侍衛,搞這麼大的動作,想必是對王府的換防替班了解的一清二楚。
初到祁王府,便迎來了這麼大一個“下馬威”。此為教訓,以後萬不可掉以輕心,還需更加謹慎才是。
徐明曦也沒多說旁的,隻看著鏡中的自己,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以後要當心,這裡不比徐府,更是危機四伏。”
“嗯嗯!”金兒聽進去了,應答過後即刻幫著徐明曦梳洗換衣。
今日是她成為祁王府正頭女主子的第一日,按理說各房妾室應是來拜見主母的。
秦昭烈的府中有三個妾室一個側妃,多半為朝中官員為了籠絡關係送進來的。
她們的身後之人,也算是秦昭烈不小的助力。
徐明曦前生頗為介懷,總央著他把她們全部休棄,秦昭烈總說王妃之位是為她預留,可哪有正頭主子還未曾進門,就養了這麼多鶯鶯燕燕的。
可秦昭烈每回都是推三阻四,總說以後以後,各種甜言蜜語哄騙她,直至最後稱帝,還將這群人帶進了宮城……
嗬,不過此生,徐明曦另有打算。
他要好好利用這幾個妾室,將他的後宅攪得雞犬不寧。
順便她也知曉,秦昭烈前生的曾屯有私兵,甚至同外敵勾結。
今生多半也是如此,隻是前世秦昭烈捂的嚴密,險些連她都瞞過去,還是某一次他醉酒之後,從他隻言片語中大概了解到的。
隻是不曾了解更多。
她要在王府內收集證據,交給大哥,以徐府名義上報陛下,截斷秦昭烈登帝的之路。
由大哥遞交,便能斬斷此事同徐府的聯係,將徐府與祁王府劃清界限,或許能避免前生的滅門慘案。
雖然……那個府裡已經幾乎沒什麼令他留戀的了,母親不在,父親又是如此無情,如今的徐府隻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冷寂府邸罷了。
但是她還有大哥。
隻要大哥在,徐府的未來就還有希望。
若能趁機令秦昭烈殞命,哪怕是與他同歸於儘,也在所不惜!
目前要在府中站穩腳跟,就先要麵對這幾個妾室,將後宅的水攪渾。
讓秦昭烈也不得安生。
思索間,金兒已經為她梳妝完畢,穩穩插入最後一支金羽發釵。
“王妃,您看如此可好?”
徐明曦回神,看著鏡中的自己,滿頭華貴朱翠,光彩奪目。塗著脂粉的小臉俏麗無雙,本該是神采飛揚的眉眼,此刻卻蘊滿了死寂。
她無波無瀾的隨口道:“尚可。”
門口傳來輕輕弱弱地聲音:“姐姐?”
是徐玉瓊。
徐明曦側頭看去,“妹妹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姐姐,你也知曉,我是意外被封為側妃,此事還隻是王爺口頭,尚且算不得名正言順,我……”
徐明曦懂了,徐玉瓊是來尋求庇護的。
也是難怪,她也隻是一個弱女子,自偏遠屬地來到京都也不過個把月,大概也不曾有知心好友。
怕是京都也隻她與徐玉瓊交好了。
瞧著徐玉瓊局促不安,不知所措的眼神,徐明曦油然而生一種保護**,偌大的王府,隻有她們二人同病相憐,能夠互相依存取暖。
徐明曦不禁動了惻隱之心,這般的性子,也不知在前世,她的後來是如何的結果?
徐明曦緩了眉眼,慢慢走過去,牽起她的手,瞧著她發髻簡單,釵環樣式又樸素,連衣裳都是徐府帶來的舊衣,開口對金兒道:“金兒,去取我的那套珍珠鎏金頭麵來,還有那件櫻色蜀錦裙,那件兔絨披風也拿過來,給側妃換上。”
徐玉瓊真心有些吃驚,“姐姐,不用了,我……”
徐明曦溫和一笑:“你我同為徐府出來的,昨日之事是我牽累你,這裡不是什麼安生的好地方,此處的人慣是以貌取人,仗勢欺人,你若穿戴的過於樸素,會被人瞧輕的。”
“對了,你的那個丫鬟綠羽呢?”
“她……”
徐玉瓊自然不會實話實說,綠羽暫且留在徐府監視動向。
“綠羽,來的時候忽然染了高熱,我便讓她留在徐府休息了。”
徐明曦點頭:“如此也好。”
前世她便知曉,那個綠羽不是個好的,沒有留在徐玉瓊身邊也好,免得帶壞她。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可需要我替你尋個丫鬟服侍你?”
“不必了姐姐,我自己來便好。”
徐明曦思量她許是想尋個自己人,也是,貼身婢女這事,旁人贈送總不如自己挑選的好。
“那便依你。”
徐玉瓊挑了挑唇角:“如此,多謝姐姐了。”
很快,金兒取來了首飾頭麵等物什,幫助徐玉瓊重新上妝,不多時,徐玉瓊整個人換了一番全新麵貌,如一朵清透嬌俏的菟絲花,嬌嬌弱弱,可惹人憐愛。
徐明曦滿意道:“如此甚好,今日你便站在我的身側,我看誰敢說一個‘不’字。”
徐玉瓊含羞垂首應是。
入了前廳,發現那眾人竟是都到齊了,隻等徐明曦前來。
徐明曦為正妃,便是晚到,三個侍妾麵上不愉,但也不會多說什麼。
隻是那個側妃,依仗著自己在後宅身份僅次於徐明曦,又多得秦昭烈的幾分偏寵,格外盛氣淩人了些。
“王府主母怎麼起的這般晚?咱們祁王府向來可是以規矩治家,祁王妃如此,可如何為我們做表率?”
她的纖纖五指慵懶地拂過發鬢,似是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