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驗身婆子檢查後告知下官,可晴已經失去了清白之身。
鑒於此情況,下官不得不將可晴關進大牢裡。
原因是,承恩伯聲稱可晴勾引了他,在委身於他之後,竟然以此要挾承恩伯娶她為正妻。然而,承恩伯堅決不答應,於是可晴便動手傷人。
如今,驗身婆子的檢查結果證實可晴確實並非清白之身,再加上承恩伯及其府中下人提供的證詞,下官實在沒有其他選擇,隻能將可晴關進牢房裡。”
時茜聽完馬知縣的敘述後,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時茜接著說道:“既然金掌櫃的證詞不能被視為有效證據,那麼承恩伯和他府裡下人的話,同樣也不能作為確鑿的證據吧?”
時茜看著馬知縣,繼續說道:“馬知縣,本官這樣理解,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馬知縣一臉正氣地對時茜說道:“回蕭提刑,確實沒毛病。”
馬知縣心裡暗自思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隻要承恩伯那邊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自己就可以把人關上幾天,然後再找個借口把人放回去。
然而,一想到那個可憐的小姑娘,馬知縣不禁有些唏噓。她竟然被驗身婆子用如此齷齪的手段破了身子,這不僅給她帶來了身體上的痛苦,更讓她背負了汙名。
馬知縣收回思緒,因為他想到時茜剛才詢問自己案子調查到哪一步了。
馬知縣心想,不妨多給時茜講講這個案子的情況,也好讓她對自己的工作有更深入的了解。
於是,馬知縣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不瞞蕭提刑,下官為了能儘快結案,特意命令捕快和衙役們去尋找案發當日在百味齋用膳的食客,以及當日見過承恩伯、金掌櫃和金掌櫃女兒可晴的人,並對他們進行了詳細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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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知縣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經過調查,百味齋的食客以及當時見過承恩伯和金掌櫃的人都可以證實,當時金掌櫃確實是去找承恩伯討要酒錢。
而且,承恩伯被金掌櫃追債,還有些不太高興,但到底是答應了金掌櫃把酒錢結清。
隻是,當時承恩伯身上並沒有攜帶足夠的銀錢,於是他便與金掌櫃言,可以晚些時候到承恩伯府裡去找他索取。”
馬知縣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金掌櫃並非什麼高門大戶之人,不過是個普通的百姓罷了,自然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在普通百姓的家庭中,像可晴這般年紀的姑娘,幫著父母乾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金掌櫃的百味齋規模不大,除了金掌櫃本人之外,就隻有一個小夥計。
那小夥計不僅要負責後廚的工作,還要兼顧其他雜事,而金掌櫃則主要管理櫃台上的事務。
正因如此,金掌櫃才會讓可晴去做跑堂的工作。
這小姑娘生得一副好模樣,長得頗為討人喜歡,有些食客見到她,偶爾會跟她開幾句玩笑,調侃一下。
不過,這些食客大多並沒有什麼惡意,無非就是嘴上討幾句便宜而已。
金掌櫃的性子比較潑辣,雖然可晴並非她的親生女兒,但她對可晴還是頗為愛護的。
所以,一旦有食客對可晴進行調侃或欺負,金掌櫃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金掌櫃她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護住自己的女兒可晴,甚至還會開口責罵那些食客。
這承恩伯乃是百味齋的常客,而可晴則在百味齋幫忙,負責端茶送水、上菜等雜務。因此,承恩伯與可晴熟識,並無不妥。
據金掌櫃所言,她的確曾數次派遣女兒可晴前去承恩伯府上討要酒錢。
若要細究案發時的異常之處,便在於往日裡金掌櫃通常隻會在白天讓可晴前去收賬,而案發當日,卻是在夜幕降臨之後。
不過,有證人證明,當晚讓可晴前往承恩伯府收取酒錢的人,正是承恩伯本人。
如此一來,這起案件的調查便如同走進了死胡同一般,再難有新的進展。
麵對這一僵局,下官亦是束手無策,倍感頭痛。”
馬知縣稍作停頓,心中暗自思忖著是否應當再多透露一些信息。而他未曾言說的那些話,卻被時茜通過小凡得知了。隻見時茜微微一笑,緩聲道:“馬知縣,本官觀你似有未儘之言。”
馬知縣聞言,略作遲疑,數秒後終於下定決心,答道:“回蕭提刑,依下官之見,此案能否順利結案,關鍵便在於承恩伯一人。”
時茜饒有興致地看著馬知縣,說道:“哦,馬知縣,本官願聞其詳。”
馬知縣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據下官調查所知,案發當日,承恩伯特意囑咐金掌櫃,讓她的女兒可晴晚些時候再去承恩伯府取酒錢。
這一點,與承恩伯及其府中下人所陳述的可晴主動勾引承恩伯並要挾他的說法,存在明顯的矛盾。”
馬知縣頓了頓,接著說:“然而,可晴姑娘卻堅稱是承恩伯意圖對她不軌,她在驚恐之中,不慎失手打傷了承恩伯。
如此說來,可晴姑娘的說法似乎更符合常理。”
馬知縣稍稍停頓,讓時茜有時間思考他的話,然後又道:“當然,除非承恩伯能夠拿出新的證據來證明可晴姑娘確實勾引了他,比如可晴贈送給他的物品之類的。但顯然,承恩伯那裡並沒有這樣的東西。”
馬知縣接著說:“既然承恩伯無法證明可晴姑娘勾引他,那麼他就有奸淫良家女子的嫌疑,這對他來說可是非常不利的。
因此,下官認為,此案可以通過私下協商解決,不必鬨上公堂。
這樣對可晴姑娘也是最為有利的。”
時茜通過小凡了解到馬知縣還有一些話未曾說出口。
因為小凡將從馬知縣人魂記憶中讀取到的所有信息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時茜。
馬知縣沒有說出來,承恩伯命管家來縣衙報案狀告可晴,並非僅僅隻是想要給打傷自己的可晴一個小小的教訓那麼簡單。
實際上,承恩伯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那就是圖謀百味齋以及可晴的大姐姐可傾。
承恩伯隻是擁有一個看似光鮮的空頭銜,實際上卻沒有任何俸祿。
這導致承恩伯府一直處於坐吃山空的狀態,如今的承恩伯府早已是外強中乾,徒有其表罷了。
為了維持生計,如今的承恩伯府隻能依靠賒賬度日。
因此,生意異常紅火的百味齋就引起了承恩伯的注意。
承恩伯意識到,如果能夠將百味齋納入自己的囊中,那麼不僅可以解決目前的經濟困境,還能讓自己的生活重新變得富裕起來。
承恩伯真是好算計,如果他真的能夠將百味齋據為己有,那可真是一箭雙雕,既得到了財富,又能抱得美人歸。
這裡所說的人,自然就是指可晴三姐妹了。
而這個承恩伯,其實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他對可晴三姐妹垂涎已久。
可傾和可倩對承恩伯根本就看不上眼,於是承恩伯就將目光轉向了年紀最小的可晴。
可晴由於從小就知道自己並非金掌櫃的親生女兒,內心一直都感到不安和自卑。
她總覺得自己不如兩個姐姐那麼優秀,再加上金掌櫃時常念叨著不要她,這讓可晴更加擔心終有一天金掌櫃會真的拋棄她,到那時,她恐怕就會無家可歸了。
正因如此,可晴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讓金掌櫃知道她也是有用之人。而承恩伯那看似光鮮亮麗的外表,恰好滿足了可晴的這種幻想。
在涉世未深的可晴眼中,承恩伯無疑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她天真地認為,如果自己能夠得到承恩伯的青睞,甚至嫁給他,那麼她就一定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也能讓金掌櫃對她刮目相看。
嫁給承恩伯,她就能幫助金掌櫃保住百味齋,就能保護金掌櫃,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就不敢欺負金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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