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絢爛的天空!
深藍色的蔚藍天空之中,一道道優美精妙的弧線從南部冉冉升起,如躍動的流星一般,靜靜地,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微妙之音,駛向這片外乃布亞山區最為核心的位置——貝洛格爾斯克。
一顆顆宛若流星的豔美光點,就好像契丹裡斯人慶祝新年時向天空發出的煙花,璀璨而又絢麗,似乎是在慶祝著什麼。
隻是,炎火帝國人總會選擇深夜,最為熱鬨,最為漆黑的時刻讓天空變得宛若絢爛的白晝,而現在,沙涅娃卻在太陽光輝接近最為明亮的時刻釋放了他們。
幾秒過後,伴隨著第一顆“人造天罰之火”在貝洛格爾斯克的東南角上空爆炸,兩聲劇烈到幾乎震碎耳膜的聲音過後,一朵炫美的蘑菇雲騰空而起。
然而,在達克和亞達羅尼還沒徹底反應過來,尋找建築物躲避的關口,第二顆“人造天罰之火”在他們前方半公裡的位置,迸發出它最為美麗、燦爛,而又恐怖的光輝!
……
“新紀元06:造物主創造世界的同時,這個世界、這片宇宙就已在走向滅亡。一切的生存都是為了死亡,所有的死亡都在迎接新的生命。生命與死亡,倘若放在萬古不變的宇宙間,便失去了任何意義。
“人類未必是造物主創造的最為優秀的種族,甚至他們的種種缺陷都是致命的。然而,自始至終,無儘的輪回之間,造物主從未想要將他們徹底消滅。每次,當寒冬真的即將終結之時,屬於春的生命靈氣便會複蘇,人類終將在最為極致的毀滅之後,迎來嶄新的世界。”——《暗籍》
連續不斷地天罰之火轟擊下,整個貝洛格爾斯克頓時變成了一片火焰的海洋。人類的哭嚎聲不絕於耳,而倉促間準備應戰的乃布斯克護衛隊卻驚恐地發現,他們根本無法做到向敵人反擊。
大約過了三十五分鐘,沙涅娃組織的第一輪“人造天罰之火”轟擊終結的間隙,從“前01號”軍事堡壘附近,才發出了兩枚孤零零地“老式天罰之火”,轟向了“前08號”軍事堡壘地表。
升騰而起的“七彩”蘑菇雲,算是為這輪偷襲中被打得狼狽不堪的乃布裡烏斯,找回了幾分顏麵。
……
“升騰炮火起。”
“烈焰之間暗泯興。”
“死者永無生。”
富有韻律的契丹裡斯東瀛式俳句,伴隨著呈現詭異、錯亂音調的克魯斯德傳統樂器“三角琴”的聲音,使得達克在這種怪異到令人極度不安的錯亂感覺中猛然驚醒。
他吐出了口中略帶腥味的唾液,看向昏暗的四周。
似乎剛才“人造天罰之火”的爆炸波及了“前02號”軍事堡壘附近的廢棄建築群,震塌了地表一小塊區域,讓他掉進了地下的遺跡中。
畢竟,他抬頭向上望去,的確有差不多指甲蓋大小的一塊透露出日光質感的區域,與周遭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達克憑借所學到過的軍事有關的知識判斷,如果那片區域有一間盥洗室大小的話,那麼他們現在就應該在地下500米左右,想要重新回到地麵,除非亞達羅尼能夠立即重新長出翅膀,以龍族的姿態載著他回去。
好在,這裡雖然顯得異常昏暗,如同墜入了暗藏著惡魔與野獸的昏暝古堡,但黑暗係的魔源力,讓他能夠堪堪在昏暗環境中看清身邊的事物。
“亞達羅尼,醒醒。”達克用力搖晃著趴在腳邊,似乎頭部受傷的亞達羅尼。
在他的急促呼喚之下,亞達羅尼勉強睜開眼睛,看清楚麵前之人是達克後,他鬆了口氣,摸了摸額頭滲出的血液。
“沙涅娃真敢使用‘天罰之火’啊,她真的瘋了,克魯斯德人也瘋了,竟然能配合沙涅娃那個蠢才的指揮。”亞達羅尼搖搖晃晃地起身。
緊跟著,他脖子上正在微微發熱,發出紅色暗光的“契丹裡斯環玦”突然勒緊了幾分,讓亞達羅尼悶憋了好幾秒,才突然鬆開,使他被迫大口喘著粗氣。
然而,達克注意到,在“契丹裡斯環玦”恢複正常,不再散發光輝之後,亞達羅尼額頭上剛才還在不斷滲出血液的傷口,卻已然愈合了,連疤痕都沒留下,隻有一些一擦就掉的褐色血跡。
“‘契丹裡斯環玦’,似乎在治療你的傷口,亞達羅尼。”達克指了指他的脖子。
“哦,或許是他進化了。”亞達羅尼笑著,指著脖子間的“契丹裡斯環玦”道:
“安娜和星野翔太告訴了我一些獲取信息的方法,我試了試,在夢中嘗試與炎君說了幾句話。炎君用扭曲的聲音告訴了我,他已通過‘命運’讓這隻‘契丹裡斯環玦’進化了一層,他希望我能夠最終真的徹底恢複龍族的身份,拯救‘大炎’。”
“拯救?‘大炎’?”達克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契丹裡斯語”詞彙有些不太適應,忙問道。
“對。我猜測,實際上,炎火帝國的情況並沒有這幾百年間西陸所傳言的那麼穩定。”亞達羅尼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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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唯一戰勝‘無心人病毒’的國度,什麼流淌著奶與蜂蜜的仙境,還什麼人類的希望之光,太陽降臨的地方。這不過是人們對聯邦和帝國不滿,又無法直接表達,找了個意向寄托情緒而已。
“我在若貝爾湖附近的卡洛斯之門處蘇醒的時候,差不多是第三紀元的中期吧。那會兒克魯斯德還沒輪到伊凡二十二世,契丹裡斯算是較早完成工業化的國家了。”
“這個我記得,契丹裡斯人起步不算晚,但始終沒有真的參與到國際霸權的爭奪中去。”達克坐在了一塊沒有任何文字的石板上,邊休息,試圖恢複體力,邊和亞達羅尼閒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