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一輛桑塔納停在路邊,正是劉東留給馬穎那輛,公司業務走上了正軌,她也終於把自行車扔了,考了個駕駛證。
馬穎拎著一個小坤包匆匆下車,一抬頭看見劉東,先是一愣,隨即眼圈就紅了。
"劉東!你什麼時候來的?你這一走一年多,也不知道回來看看,真的是個甩手掌櫃的啊。"她快步走過來,聲音有些發顫。
劉東掐滅煙頭,淡淡的說道:"剛到,聽說公司出事了?"
馬穎咬了咬嘴唇,強忍著淚意:"你都知道了?那個周誌深...簡直不是東西!"她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進去說。"
兩人進了隔壁劉濤的店裡,劉濤識趣地關上了裡間的門。馬穎這才崩潰似的捂住臉:"他上周約我吃飯,我沒去...第二天就帶人來查,硬說我們的呼吸機和幾樣藥品批號有問題..…."
劉東給她倒了杯水,靜靜聽著。
"我托人送了五萬塊錢,他居然把錢退回來,說..."馬穎氣得發抖,"說除非我親自去他辦公室"解釋"…...可我今天去了,他硬是躲著不見。
這封條一天不解除,公司的業務什麼也開展不了,直接影響下麵的客戶,這是要把我往死裡逼啊。"
“馬醫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周誌深這樣濫用職權,你就沒有向上級部門反映反映”,劉東慢條斯理的說道。
“反映了,可沒有人管,這周誌深據說與省裡一個主管文教衛生的副省長是親戚,局長都得給他麵子,平時在局裡囂張的很”,馬穎憤憤的說道。
“有他的詳細資料麼?”劉東抬頭問道。
“具體的詳細情況都有,包括家庭情況,不過都是道聽途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馬穎詳細的給劉東介紹了周誌深的情況,末了又說道“聽說衛生局辦公室有個叫沈蕾的女人跟他私下有一腿,走走她的門路或者能把問題解決了”。
劉東聽著馬穎的講述,神色愈發冷峻。
待馬穎說完,他沉默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隨後,他站起身,招呼馬穎一起走出劉濤的店鋪。
兩人站在康達公司門前,劉東目光掃過那張封條,沒有絲毫猶豫,伸手便將封條隨手撕下。
清脆的撕裂聲在寂靜的街道格外刺耳,馬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恐地抓住劉東的胳膊:“劉東!你瘋了!這可是衛生局的封條,撕了要犯法的!”
劉東卻神色淡然,將手中破碎的封條隨意扔在地上,輕輕拍了拍馬穎的胳膊,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彆怕。馬醫生,他們的這個封條不合規,我猜他們局裡都沒有備案。明天公司正常營業,該接待客戶接待客戶,該開展業務開展業務。我去會會這個周誌深,他想玩陰的,那咱們就陪他好好玩玩。”
“可是……”馬穎還想說些什麼,劉東卻揮揮手製止了她,“放心吧,一切有我”。
說是明天會會周誌深,可劉東下午就開始了行動。
他換了身深色夾克,戴了副平光眼鏡,儼然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他晃晃悠悠地走進了衛生局大樓。收發室的大爺正打著瞌睡,劉東輕輕敲了敲窗戶,笑眯眯地遞上香煙:“大爺,抽根煙?”
大爺睜開眼,見是個麵生的年輕人,本想嗬斥兩句,但目光落到那盒高檔“良友”上,臉色頓時緩和不少。他接過煙,眯著眼打量劉東:“小夥子,找誰啊?”
“我是周誌深的遠房表弟,老家裡有點急事,特意從外地趕過來,……”
大爺一聽是周誌深的親戚,態度更熱絡了,壓低聲音道:“周處長啊,他這會兒應該在辦公室呢,三樓最東邊那間,門口掛著‘醫藥管理處’的牌子。”說完,還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不過……他這會兒可能‘忙’著呢。”
劉東心領神會,笑著把一包煙全都塞給了大爺:“謝謝您了,我這就上去找他。”
大爺美滋滋地收下煙,揮揮手放行,還不忘叮囑:“到樓裡彆亂跑啊,這個時間大都睡午覺呢。”
劉東點頭,轉身朝樓梯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樓走廊靜悄悄的,這時候的機關單位作風還是很渙散的,一杯茶一份報紙就打發了一上午,下午基本上就是自由活動了。
劉東走到最東側,果然看到“醫藥管理處”的牌子。再裡麵一間寫著處長室,他來到處長室趴門側耳聽了聽,裡麵隱約傳來女人的嬌笑聲和窸窸窣窣的動靜。
劉東眼神一冷,抬手敲了敲門,聲音洪亮:“周誌深,市紀委檢查!”
“嘩啦——”裡麵傳來一陣慌亂的響動,接著是椅子倒地的聲音。幾秒後,門被猛地拉開,周誌深衣衫不整地探出頭,臉色煞白:“誰、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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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一把推開門,目光冷冷地掃過屋內——辦公桌後,一個濃妝豔抹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正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裙子,不知道是不是馬穎說的那個辦公室的沈蕾。
周誌深看清來人不認識,又是孤身一人,絕對不會是紀委的,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你他媽誰啊?敢闖我辦公室?”
劉東不慌不忙地說道:“周處長,上班時間玩得挺花啊?”
周誌深被劉東一句話噎住,臉色陰晴不定。他本想發作,但見對方氣定神閒的模樣,心裡反而打起鼓來——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劉東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又瞥了瞥縮在角落的沈蕾,嗤笑一聲:“周處長好雅興,上班時間還有‘秘書’陪聊,這位不會是沈蕾沈女士吧?”說完,轉身就走,連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
這一下反倒把周誌深整不會了。他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劉東大步離開,竟一時沒敢阻攔。
“老周,這人誰啊?”沈蕾臉色煞白,聲音發顫,“該不會……該不會是我家那口子派來的吧,這要是讓他抓到,咱倆就全完了?”
周誌深心裡也犯嘀咕,但嘴上還是硬撐:“怕什麼,一個裝神弄鬼的家夥,能翻出什麼浪來?也許是走錯門了呢?”可手心卻已經沁出冷汗。
劉東走出衛生局大樓,嘴角微揚。他知道,自己這一招“打草驚蛇”已經奏效——周誌深現在肯定如坐針氈,既怕他是紀委的人,又擔心他是沈蕾丈夫派來的。
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嘗嘗被恐嚇的滋味,而這一切才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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