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蘇爾聳聳肩,收起了調侃的神色,蹲下身來。
指尖泛起一縷幽暗的能量,輕輕點在格羅瑪什的額頭上。
那股能量如同細密的蛛網,瞬間蔓延至對方全身,探查著每一處肌理與靈魂痕跡。
片刻後,他皺著眉站起身,語氣逐漸凝重:“她的情況不對勁。
既不像是被貴族的變態癖好折磨所致,也不像是墜入了六陰天欲望之主的懷抱!
更沒被晨曦修女的禁欲儀式所束縛……”
他沉吟片刻,眼神裡多了幾分困惑。
“倒像是靈魂的核心被人生生抽離,隻留下了一具空洞的軀殼,連本能都快消散了。”
“你還敢說你沒勾結欲夢之主?
達克蘇爾,給我老實交代!”
卡加斯的眼神驟然變得危險,猩紅的瞳孔死死鎖住對方,粗壯的血手已經柄微微發燙,仿佛下一刻要掙脫壓製將眼前褻瀆之人大血八塊!
“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些邪神的地盤瞎摻和?
不管是晨曦修女那套禁欲儀式,還是欲望之主的縱欲鬼把戲,你都敢碰?”
“彆這麼凶嘛!”達克蘇爾連忙後退半步,臉上堆起狡黠的笑容。
“我隻不過是去‘體察民情’,順便試探一下那些邪神的恢複情況。
畢竟血神與那位夢幻之主也算是老相識,看看他的繼任者成色如何,也好為日後的合作鋪路。
咱們都是從第四卷魔獸爭霸穢土重生的異界生靈,就算如今各自為戰,也該留幾分餘地,不是嗎?”
當然,他心裡清楚,所謂“合作鋪路”不過是借口——真正吸引他的,是那些邪神掌控的禁忌力量,是那些能讓他窺見更深層黑暗的儀式。
但這種話,他絕不會對卡加斯說出口。
“回歸正題。”
達克蘇爾收斂了笑容,語氣變得嚴肅。
“經過我的檢查,她的靈魂本質已經缺失,靈性儘失,但……這具軀殼卻異常完整。”
“什麼意思?”
卡加斯皺起眉頭,滿臉困惑。
“靈魂沒了,隻剩空殼?那她還能算是格羅瑪什·地獄咆哮嗎?
沒有靈魂核心的軀殼,和被陌生意誌占據的惡魔有什麼區彆?”
他太清楚這種情況了——在戰錘40k當中裡,不少邪神都會用凡人的軀殼填充惡魔的本質,
那些怪物本來沒有記!沒有靈性,隻懂毀滅和殺戮。
但是隻要經過人類的生魔獻祭而來的那股靈魂以記憶本質便可以你那人類的軀殼遺跡將大魔降臨於凡世間!
而眼前的格羅瑪什,難道祂本質被強大的邪神抽走,隻留下軀殼!”
“你想的沒錯。”
達克蘇爾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這具身體可是作者賦予格羅瑪什·地獄咆哮的特殊化身,即便靈魂核心被抽走,皮膚下的力量餘威仍在。
隻要我們填充足夠的能量,就能重新啟用這個身份。”
他伸出手指,一縷黑色的絲線從格羅瑪什的體內被牽引出來,在空中微微晃動。
“我們雖然無法接續她原本綁定的命運絲線,但至少可以借助這個身份,完成她體內殘留的‘命運枷鎖任務’。”
卡加斯順著絲線望去,隻見那絲線上浮現出幾行模糊的文字——“摧毀變異的時間線”“原始翼族與銀龍姬的錯誤因果”“染血的蒼白王座”。
“怎麼會是這些?”
達克蘇爾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猛地轉頭看向卡加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特地把她帶過來,就是想借助那個‘世界之暗’的本質,創造黃銅王座?”
他怎麼能不這麼想?那個來自泰恩大陸的“世界之暗”繼承者,莫離·波爾貢,可是創造過蒼白王座、擁有剝奪神性、製定律令之力的存在。
如今她成了這個無限舞台的幕後黑手之一,她的本質對敵人而言是致命毒藥,
但對他們這些追求黑暗力量的神隻來說,卻是最完美的養料。
隻要借助這份本質,他們就能打造出一座屬於血神的“鮮血黃銅王座”,以戰爭、殺戮、掠奪為食,吞噬各個位麵種族之神的神性!
“這不符合榮譽決鬥的準則,而且這件事根本不是我們能牽扯的。”
卡加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我們的任務很簡單:
把她綁在黃銅戰神的雕像上,讓她成為傳導器。
用那些被屠滅的種族之神殘留的怨念殘渣,以她為篝火燃燒,最終啟動毀滅戰神,去摧毀那個不該存在的時間線!”
卡加斯的語氣不容置喙,粗壯的手指死死攥著戰斧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在他看來,達克蘇爾簡直是杞人憂天——獸人隻需要服從命令、完成戰鬥,至於那些複雜的謀劃,能不能活到實現的那天都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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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費儘心機算計權力,不如拿起戰斧,用鮮血和勝利證明自己的榮譽。
而這毀滅戰神,本就是以“無儘信仰”阿瑞斯為原型鑄就,承載著黃銅時代最純粹的戰鬥意誌與公正準則,正是摧毀虛妄的最佳兵器!
“原來是你打這個主意!”
達克蘇爾猛地後退半步,眼底翻湧著震驚與嘲諷。
“你難道不知道這玩意兒究竟代表了什麼?
那是我們曾經差一點就能觸及的無上輝煌——可現在,早就隻剩殘缺的泡影!”
他語速極快,聲音裡帶著既狂熱又不甘的激動:
“本該是以血神為基,融合阿瑞斯‘公正公平’的黃銅概念與無儘信仰,
再輔以蚩尤頭顱所化的‘百兵之威’禮讚石越那可是承載百兵之勇的毀滅魔君、八十八路魔君與十方禮器的終極力量),
加上格羅瑪什·地獄咆哮與瑪洛洛斯簽訂的血之契約
——那契約本是他的身份錨點,承載著一方世界的嗜血本源,與狂血幽能融合提煉出來!
祂們三個,三位一體,才該是集暴怒、公正、嗜血三大唯一性於一身的終極存在!”
“你知道還……”
卡加斯的眉頭擰成疙瘩,剛想反駁,就被達克蘇爾厲聲打斷。
“我當然知道!可你忘了最關鍵的——憤怒災靈,也就是蚩尤那暴怒的頭顱,
早被作者算計著賣給了那位神皇!”
達克蘇爾的目光掃過祭台四周,語氣陡然沉重。
“而格羅馬仕地獄咆哮的血之契約,那本該是他身份錨點的東西也沒了!
是因為作者化身為他安排了黎戈卡爾這個身份並竊取了他的血之契約以及那獸人永不為奴的精神烙印以及他的心靈之光!!
現在的格羅馬……不,現在該叫她黎戈卡爾隻剩連破印記化的旗子和狂血幽能,根本撐不起完整的唯一性!”
“你看看薩格拉斯那邪能,不過是融合火元素‘火之概念’,以及那泰坦巨人的大地之怒!
成就三大唯一性合一的‘無儘怒火·泰坦巨人’,
與兩大信息唯一性合一的蟲族內戰就攪得無限舞台天翻地覆!
我們現在連完整的三大唯一性都湊不齊,隻剩一個半——阿瑞斯的無儘信仰、格羅馬的狂血幽能與連破印記旗子、
蚩尤的百兵之威斧鉞,偏偏少了蚩尤的暴怒本源和格羅馬的血之契約錨點,
這樣強行合一的‘毀滅戰神’,能撐過幕後黑手的第一波絞殺嗎?”
“所以你才不肯投靠奧普瑞爾大人?我看你是傻!”
卡加斯的眼神驟然變得狂熱,語氣裡滿是對權力的渴求。
“奧普瑞爾大人可是創世者遺留的釋天之暗!跟著他混才有活路!”
“當他們的狗又如何?有靠山總比被人碾碎強!”
卡加斯·血手的聲音粗糲如磨石。
“我早想通了,隻要能依附他們,就算搖尾乞憐當條狗也值!”
“你居然真的甘願做那暗的走狗?”
達克蘇爾的眼神瞬間冰封,語氣裡的鄙夷幾乎要凝成實質。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不是識時務,是骨子裡就想當奴才,靠搖尾乞憐換口飯吃!”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獸人,聲音裡滿是痛心疾首的怒斥:“你可是當年為了自由,親手砸斷右手的碎手大酋長!
如今卻為了苟延殘喘,接上這沾滿血腥的血手,淪為他人的走狗——真是對‘碎手’二字的褻瀆!”
達克蘇爾越說越心寒,眼底翻湧著對四大獸人氏族的鄙夷:
“我看血神挑選的這四個氏族,全是褻瀆本心的玩意兒!
或許隻是血神的惡趣味罷了——碎手氏族,曾是為追尋自由碎手的百戰冠軍,卻屈服於血神威壓,主動接上血手淪為爪牙;
霜狼氏族,本是與自然溝通的薩滿一道的隱居部族,卻成了血神麾下養嗜血幽魂狼的馴獸師;
龍喉氏族,懶得多說,好好的馴化紅龍的氏族,現在變為了需要用特殊辦法製造嗜血狂龍的養料;
還有戰歌氏族,本該歌頌勇氣與榮耀的戰歌,卻成了傳播血神怒吼的喉舌!”
一個個全是玷汙獸人傳統的垃圾!
“我們最初明明能湊齊三大唯一性,鑄就刑戮戰神·阿瑞斯!”
達克蘇爾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甘與憤懣。
“可作者把蚩尤的憤怒災靈賣了,又奪走了格羅馬的血之契約錨點,
現在隻剩這一個半唯一性,你還要強行啟動儀式——這不是投靠強者,是自尋死路!”
卡加斯卻顯得異常通透,仿佛早已看透了命運的枷鎖:
“作者絕不會再讓三大唯一性合一,那種不受控製的存在,他容不下!”
“這不是當奴才,是找靠山!”
他猛地揚起戰斧劈向地麵,石室轟然震顫,碎石飛濺。
“而且你難道不清楚?現在這一個半唯一性的力量,剛好夠我們依附奧普瑞爾大人,又不會被他忌憚!
與其做無謂的抗爭,不如投靠強者當狗,起碼能活下去!你這滿腦子夢欲的文職巫師,懂什麼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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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怎麼狡辯,毀滅戰神的啟動儀式必須舉行!”
卡加斯的眼神變得狂熱而堅定。
“達克蘇爾,這不僅是為了毀滅那條時間線,更是迎合奧普瑞爾大人的考驗!就算你反對,也沒用!”
“嗬,是啊。”
達克蘇爾冷笑一聲,眼底卻藏著難以掩飾的無力與苦澀。
“萬一我們毀滅那條時間線時,不小心私藏了波爾貢的血脈,
妄圖鑄造自己的黃銅王座,那才是真正的沒有退路,隻能血戰到底!
成則毀滅之神,敗也毀滅之神!
但很顯然,你還是要當那條搖尾乞憐的狗!”
他當然知道卡加斯的野心,更清楚這“一個半唯一性”的致命缺陷。
可他隻是個沒有兵權的文職巫師,手裡沒有任何製衡的力量,根本攔不住這既定的結局。
達克蘇爾不再爭辯,隻是默默看著狂熱的卡加斯——有些蠢貨,一旦認定了當狗的路,就算撞碎南牆也不會回頭。
事實上,波爾貢血脈的出現,加上黃銅王座的誘餌,本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上不上當?
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成功鑄造黃銅王座則是成為自我毀滅的戰爭之神,失敗也不過是毀滅而毀滅的毀滅之神!
但無論如何,都啟動毀滅戰神、毀滅那條時間線,似乎都是眼下唯一的“正確”選擇。
……
啟動儀式,終究還是如期開始了。
祭台之上,“一個半唯一性”的力量開始瘋狂湧動:
阿瑞斯的黃銅信仰凝結成厚重光壁,籠罩著整個祭台,那是黃銅時代泰坦反抗諸神的最後意誌;
格羅瑪什的狂血幽能如岩漿般在溝壑中流淌,卻因缺少血之契約的錨點而顯得躁動不安;
兩者相互碰撞、撕扯,始終無法真正交融——就像達克蘇爾擔憂的那樣,
殘缺的力量本身就存在著不可調和的衝突,這“一個半唯一性”合一的道路,從一開始就暗藏著毀滅的伏筆。
“過猶不及!”
凡事絕不能過半——一旦越界,必出禍端!哪怕隻取其一、剛
好卡在臨界亦可,可若是稍有逾矩,哪怕隻是“過半半分”,相加之下便會觸發失控的亂局!
黃銅之血澆築的信徒們對此毫無察覺,依舊環立祭台四周,青銅色的肌膚在幽暗光線下泛著冷硬光澤。
他們以希臘史詩般的韻律放聲祈禱,聲浪震徹天地:
“以戰神之名,頌百兵之威!
黃銅斧鉞破混沌,信仰為鋒斬虛妄!
血火為途,戰魂為炬,
願斧刃飲儘怨念,願戰神執掌毀滅!”
祈禱聲中,黎戈·卡爾被八重玄鐵鎖鏈縛於祭台中央,鎖鏈上鐫刻的
“暴怒”“嗜血”“戰爭”
符文泛著猩紅暗光——
那正是恐虐八重恐懼的核心三重象征,本應與蚩尤的暴怒、格羅馬的嗜血、阿瑞斯的戰鬥完美呼應,
可如今卻因暴怒本源的缺失而顯得黯淡。
她背後那麵由連破榮譽印記化作的旗幟獵獵作響,仿佛有無數戰死的魂靈在旗麵下嘶吼;
而祭台下方,萬千被巫族殺戮兵器覆滅的種族怨念之神,其殘碎的靈體、凝固的怨念、不甘的嘶吼,
皆化作濃稠如墨的黑暗能量,順著祭台的溝壑奔湧而上,如同百川歸海般湧向那麵旗幟。
旗幟貪婪地吞噬著這些黑暗養料,
原本暗紅的布料逐漸被更深沉的血色浸染,最終燃起熊熊不滅的幽能之火!
這火焰並非灼燒,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動、蔓延,順著鎖鏈纏上黎戈·卡爾的身軀,又升騰至祭台頂端,
化作一團籠罩天地的血火漩渦。
它既汲取著怨念,又在共鳴著阿瑞斯的“無儘信仰”,卻因缺少蚩尤暴怒本源的調和,
與格羅馬的狂血幽能愈發衝突,讓整個祭台的力量變得愈發狂暴。
就在此時,祭台深處傳來轟然巨響,大地震顫間,
一尊無頭的青銅戰神雕像緩緩升起——正是這“一個半唯一性”鑄就的毀滅戰神化身!
他的身軀承襲了阿瑞斯“無儘信仰”的黃銅肌理,每一寸都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
承載著青銅時代最後的殺戮信仰與公平戰鬥的準則,
可此刻,黃銅肌理上卻布滿了細密的裂痕,顯然是被殘缺力量的衝突所波及。
他如刑天般舍棄頭顱,脖頸斷裂處燃燒著與旗幟同源的幽能之火,
那火焰便是他的“眼”與“魂”,映照出世間所有值得毀滅的虛妄,
卻也因力量殘缺而劇烈搖曳。
戰神雙手緊握一柄巨型黃銅斧鉞——那正是蚩尤“百兵之威”的具象化禮器,
斧刃上鐫刻的古老咒文本應呼應暴怒之力,此刻卻隻能勉強與信徒的祈禱產生共振,迸發出撕裂時空的鋒芒,可斧身同樣在微微震顫,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
“吼——!”
無首戰神發出震徹寰宇的咆哮,並非來自喉嚨,而是源於靈魂深處的毀滅意誌——
那是阿瑞斯對戰鬥的極致追求,是格羅馬什嗜血本能的升華,是萬千怨念的宣泄,卻也夾雜著力量殘缺與衝突帶來的痛苦嘶吼。
他揮動黃銅斧鉞,斧刃帶起的血色風暴席卷四方,將天地間的怨念與怒火儘數納入斧鋒,卻因“一個半唯一性”的失衡而變得混亂狂暴,最終朝著那不該存在的變異時間線,猛地斬下——
斧光過處,時空崩裂,黑暗沸騰,這殘缺的合一之力在這一刻徹底失控,
既摧毀了變異時間線,也讓毀滅戰神的身軀開始崩解。
而那象征毀滅聖數的八個繁體符文字符,在血火與崩裂的光芒中熠熠生輝:
戮、斬、伐、弑、屠、剿、滅、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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