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大學畢業後的墨南歌,隻是在董氏集團掛了個閒職,或者依靠和董晏他們的關係,做點自由的研究。
他經常翹班,時常在家一待就是好幾天。
一天不是擺弄他那些花裡胡哨的木頭,寫寫畫畫,或者乾脆陪著她和寶寶。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在那個實驗室裡,大概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靠著以前的成就換得他的自由散漫。
就連他們後來換的這座安靜寬敞、安保嚴密的獨棟院子。
她最初也以為是董晏或者雲家看在舊情分上幫忙安排的。
她從未深想過,甚至沒問過。
她憑著自己的努力和天賦,在商界一路疾馳,將染南集團打造成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成為了眾人矚目的傳奇。
她變得足夠強大,富有,手握令人敬畏的資源。
而那幾年的墨南歌,在她眼中,似乎還是老樣子,溫和,從容,時間在他身上流速緩慢。
一種複雜的心理悄然滋生。
她像一條終於築好堅固巢穴的龍,將自己最珍貴的寶藏圈禁在羽翼之下。
她有了絕對的能力給他優渥、安穩的生活,她深信,這樣的牽絆足以讓他留下。
可心底深處的不安並未完全消除,於是她近乎固執地將“染南”越來越多的利益脈絡與他個人綁定,股權、信托、名譽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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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動聲色地編織著一張溫柔的網。
她想著,即便有一天他那顆聰明絕頂的腦袋又向往彆處的風景,在離開時,也總會因這些千絲萬縷的聯係而猶豫回頭。
墨南歌也的確從未離開,一直陪在她身邊。
墨染便以為,是自己這些不動聲色的努力起了作用。
她真正知曉一切,是在數年後。
那是一場極其隆重的壽宴,合作方德高望重的長輩過百歲壽辰,政商學各界名流雲集。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墨染正與人寒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宴會廳另一側,有幾個人正簇擁著一位中心人物交談。
那幾人氣度不凡,分明是經常在新聞裡看到的、某幾個重要領域的負責人。
被他們恭敬圍在中間的人側對著她,身姿挺拔,側臉線條在璀璨燈光下顯得格外熟悉。
他似乎有些無奈地聽著身邊人的話,偶爾頷首,唇角帶著她熟悉的、溫和卻疏淡的笑意。
墨染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著痕跡地走近些許。
就在這時,那人仿佛有所感應,微微轉過頭,目光穿越人群,精準地落在了她身上。
四目相對,他顯然也愣了一下。
隨即,那抹無奈的淡笑化為了對她帶著點被抓包的莞爾。
周圍那幾位大人物順著他的目光看來,見到墨染,均露出了客氣而了然的笑容,紛紛頷首致意。
那一刻,周圍的喧囂仿佛瞬間褪去。
墨染站在原地,手裡捏著香檳杯,指尖微微發涼。
她不是懵懂的少女,眼前的陣仗、那些人物的態度、還有墨南歌瞬間的神情變化……
一切都在向她揭示一個荒謬卻真實的答案。
她才知道,她的丈夫,那個總被她以為是閒散人員、需要她小心翼翼用商業利益去挽留的墨南歌,一直站在她從未想象過的位置。
國家科研院所的核心,某個龐大戰略方向的真正領航者之一。
她所以為的能力與牽絆,在他真實的身份與貢獻麵前,顯得如此……
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
他並非因她編織的網而停留,他本就擁有翱翔九天的翅膀,卻心甘情願棲息在她搭建的巢邊。
震驚之後,是一種巨大的、近乎眩暈的釋然,以及更深沉的愛。
原來,她從未真正圈禁住他。
原來,他一直真心的留在她的世界。
墨染回過神,她煞有其事地點頭,唇角揚起一抹了然又促狹的笑意:
“既然我們墨院士覺得事情枯燥……”
她故意頓了頓,眼含笑意瞥向他,
“那自然還是讓能者多勞的觀棋繼續為他摔壞的筆將功折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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