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北鬥望向血肉模糊的胸口,皺眉道:“二弟,你也遇刺了?”
蠻鬼將血糊拉的大腿朝地上一丟,齜牙道:“貪色不成,差點兒當了風流鬼,大哥,那韓無傷真的陰險,養了一幫漂亮婆娘當刺客,專門在興頭時動手,草!實打實的無極境,匕首也是精鐵鍛造而成,骨頭都快被捅爛了!”
“沒事就好。”
展北鬥朝薑妙努嘴道:“老四也是遇到兩名女刺客,他沒那麼好運,匕首戳中後心,能不能熬到天亮都很難說。”
蠻鬼用肥碩大手摸向四弟脈搏,神色逐漸猙獰,“把棋子安排到床塌,虧他韓無娘能想得出來!大哥,若不是你大發善心,把太守府和將軍府賞給我們,興許挨捅的就是你了!”
展北鬥幽幽歎了口氣,“姓韓的在九江經營多年,到處都是他的耳目,沒準兒在義軍之中,就有他的諜探。”
“誰!誰是韓無傷的探子,給老子站出來!”
蠻鬼喊了一嗓子,突然揪住離得最近的李桃歌,張開血盆大口吼道:“這後生,細皮嫩肉,俊俏的很呐,不像是地裡刨食吃的爺們兒,說,你是不是韓無傷的狗腿子!”
李桃歌舉起雙手呈無辜狀,可憐兮兮道:“二天王,我是北鬥軍的西路護法,怎能是韓無娘的探子。”
既然蠻鬼罵韓無傷為韓無娘,他也乾脆照搬過來。
彆說,喊起來挺順口。
蠻鬼古怪一笑,從領口摸到手心,一驚一乍道:“呦,手心有繭,背後有刀,練過?”
李桃歌正要辯解,展北鬥說道:“這小子是從背駝山脈裡走出的農家,我試探過了,沒問題。”
蠻鬼冷哼一聲,抓住對方手腕,“農家的孩子,怎麼養出一身貴氣,比起太守家公子都像少爺,我這粗人都覺得扯淡。大哥,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不就是西路護法嗎?殺完了,我賠你一對。”
李桃歌隻覺得手腕傳來龐大力道,像是鐵鎖一樣逐漸收緊,又不敢動用真氣,隻能忍痛硬抗,哆哆嗦嗦說道:“二,二天王,小的冤枉,我,我真不是韓無娘的諜探!”
蠻鬼瞪圓雙眼,笑眯眯道:“是不是他的人,誰都說不準,挖出心來,一看便知。彆怕,爺爺力氣大,一伸,一掏,心就提溜出來了,不會疼那麼久的。”
說完,粗壯手臂朝對方心口掏去。
賈來喜滿臉肅容。
祁風摸向劍柄。
獨耳婆咬緊嘴唇。
跛子鬼晃個不停。
他們不在意能否殺掉韓無傷,暴露身份後,大不了返回大寧,但是必須護衛少主安危。
肥爪再敢伸出半寸,義結金蘭的四兄弟,可就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二弟!莫要亂來!”
展北鬥高聲喊了一嗓子,順勢抓住蠻鬼手臂,“這是我的護法,怎能說殺就殺!”
“護法?”
蠻鬼陰陽怪氣嘲諷一聲,翻出一記白眼,“口口聲聲喊你為皇帝,果然是死心塌地的親信。”
展北鬥低聲道:“今夜緝拿刺客為重,其他的回頭再說。北鬥軍全在太守府過夜,二弟,咱們進去。”
雖然蠻鬼不再流露出殺意,可視線仍舊鎖在李桃歌身上,撅起肥厚嘴唇,陰森笑道:“既然大哥下了令,先饒你不死。不過爺爺剛才弄的不上不下,火氣很大,你這小子比大姑娘都俊俏,一掐都能嫩出水來,當護法,白白浪費嘍,今夜……就拿你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