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王和北鬥軍住進太守府,作為西路護法,李桃歌負責看守假山,屁股沒坐穩,迎來一眾怪異眼神,李桃歌知道他們打的是啥主意,清清嗓子,說道:“人帥遭天妒,沒辦法。”
獨耳婆嗲聲嗲氣笑道:“快要到千斤的胖子,壓在身上像座山,主子能吃得消嗎?”
李桃歌沒好氣道:“能不能吃得消,你先去試試。”
獨耳婆撩動長發咯咯笑道:“我們女子麼,是水做的,多重的男人都能挨的住,就怕主子身子骨太硬,莫要被壓折了。”
與女子講理,無異於自討苦吃。
與上了年紀的女人講理,相當於以卵擊石。
與上了年紀的女流氓講理,那就是不知死活了。
李桃歌找不到道理反駁,隻好生生吞了這口窩囊氣。
賈來喜開口說道:“吃了這次的虧,四天王不敢再冒進,看來義軍是打算以守為主了,跟著他們不是辦法,不如兵分兩路,去尋找韓無傷的蹤跡。”
李桃歌沉思片刻,說道:“你不是說隻能將境界壓在無極境嗎?透露出氣機,會引來上四境高手圍殺,憑借咱們這些人,即便找到韓無傷,也很難將他刺殺,我想……要不要把展北鬥給綁了,令他強行出兵,不從的話,砍了,換下一個,反正天王有四個,總有肯聽話的家夥。”
眾人麵麵相覷。
從安西殺出來的主子,果然不走尋常路,這種霸道招式都能想到。
獨耳婆嬌笑道:“之前裝的不是挺好嗎?怎麼突然轉了性子,對了,你是怕今晚那死胖子走你旱道吧?”
李桃歌充耳不聞。
“喂,死婆娘,你說誰是死胖子?”
於仙林歪著腦袋,投來憤懣眼神。
獨耳婆對李桃歌笑靨如花,對旁人可沒好臉色,聽到胖狐狸言辭不善,換成清冷模樣,好笑道:“大家都能聽出我是在罵誰,唯獨你聽不懂,看來不僅是死胖子,而是傻胖子。有人喜歡找清淨,有人喜歡找快活,你呢,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喜歡找罵,看在你是少主朋友的份上,姑奶奶勉為其難罵你到天亮算了。”
“你!”
於仙林騰的一下坐起,雙手插住粗腰,像是潑婦般開罵,“你爹娘被窩裡,捂著毛筆蘸醋碟呢,生出你這麼個尖酸刻薄的東西,胖咋了,有沒有吃你一口肉,仙爺我滿身都是福,懂個雞毛啊!一大把年紀,天天裝成小女兒狀,搔首弄姿,自詡風韻猶存呢,呸!少了隻耳朵,簪花都戴不上,掉了鞋底的破鞋,踩一腳都嫌磕磣!”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年老,身殘,又兼顧了家人,於仙林這一通氣話,可算是把獨耳婆得罪個乾淨。
李桃歌隻覺得眼前一花,香風飄過,小巧玲瓏的身影已然到了於仙林麵前,握手成拳,鑿向對方腦門。
於仙林也不含糊,肥碩身軀朝後倒去,肚皮一挺,彈飛拳頭。
“停。”
李桃歌低聲道:“這裡不是打架的地方,有何恩怨,回到大寧再說。”
主子的話,不能不從,獨耳婆忿忿收回拳頭,退到之前的地方。
李桃歌沒理她,反而對胖狐狸饒有興致打量起來。
這死胖子,在鎮魂關城頭攔截玄月軍呼延準,在五郎真君洞府和卜屠玉打的不相上下,如今又能和獨耳婆過招。
三個對手,分彆是無極境,璿丹境,逍遙境。
與誰都能打的有來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