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寧太子?!!!
聽聞此言,就連活了兩甲子的軍師都不禁動容,搖搖晃晃站起身,畢恭畢敬說道:“草民鄭笙,見過太子殿下。”
展北鬥不知該行禮,還是坐立不動。
如今雖然坐擁東南之地,麾下百萬義軍,美其名曰立國大真,即可登頂九五至尊。可他生在陰穀,骨子裡依舊是草寇,幾年前見了衙役,都要彎腰喊聲大人,怎敢在鄰國太子麵前擺譜。
糾結之後,展北鬥躬身抱拳,“見過太子殿下。”
“免了,不用客套寒暄。”
李桃歌含笑道:“爾等與孤算是半個朋友,是否能成為盟友,要談過之後方能定論,況且在你的地盤,那些俗禮,能免就免。”
為何要假冒劉識?
當然是怕有損英名。
自己是來殺人放火捅刀子的,又不是來積德行善的,惡名麼,能甩就甩,可不能落在自己頭上,萬一行刺不成,狼狽逃回大寧,也好有人來背鍋。
反正劉識以憨傻成為笑柄,沒啥英名可言。
傳出去之後,反倒給他搏來武勇之名。
鄭笙躬身說道:“永寧城離此幾千裡,不知太子殿下前來,是為了遊曆,還是另有旨意。”
李桃歌大大方方說道:“狗賊韓無傷,去年臘月派五萬虎豹騎襲我葉查二州,導致我大寧百萬子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當時西北戰事吃緊,騰不出手來收拾這貨,如今大周和驃月臣服於大寧,不敢再越過英雄山和陰陽穀,是該清算清算這筆舊賬了。”
鄭笙與展北鬥對視一眼,後者問道:“據我所知,太子一行,不過寥寥十餘人,恐怕……力有不逮。”
李桃歌從容一笑,說道:“孤聽聞西南之地出了義士,以展大哥為首的英雄豪傑,鋤強扶弱,為民請命,於是想來結交一番,兩日下來,對於展大哥的抱負,得知一二,若不嫌棄,孤願助展大哥一臂之力,立國大真,與大寧結百世之好。”
太子親自來結盟,使得展北鬥受寵若驚,腰身更彎了一些,“多謝太子殿下厚愛,展某求之不得。”
鄭笙清清嗓子,慎重說道:“恕老朽直言,正如大天王所說,殿下不過十餘人,想要對抗三十萬虎豹騎,嗬嗬,怕是難如登天。”
李桃歌知道這老狐狸心中所想,笑道:“老先生是在查我家底兒?”
鄭笙拂須笑道:“太子既然是來結盟,必是互惠互利的好事,義軍有百萬之眾,還有十來座城池,不知太子殿下,能給予義軍多少幫助呢?”
李桃歌突然眯起桃花眸子,麵帶不悅道:“老眼昏花的糊塗蟲,你隻看到了十餘人,卻看不見數路刺客大軍已深入九江,不止虎豹騎,就連你的義軍中,也有孤的密探。”
對君子施恩,對小人施威。
像展北鬥鄭笙這種視百姓如草芥的反賊,絕對不是君子,就算是,也是道貌岸然的假君子。
對付他們,就得震懾和敲打。
不然那身反骨,無時無刻都在蠢蠢欲動。
鄭笙笑了笑,說道:“說實話,對於殿下的言辭,老朽半信半疑,若是有數路刺客,怎能聽不到一丁點兒動靜呢?用縹緲虛無的東西,來和我們做生意,殿下豈不是太看輕我們了。”
“罵人罵不疼,隻有打人才能打疼,好,那就給你們來點實在的。”
李桃歌望向賈來喜。
這位珠璣閣大統領,又望向對麵的北鬥軍大護法酒侶。
二人目光接觸不到半息,猜到了對方心中所想,酒侶驟然拔出鬼啼刀,反手砍來。
快到不可思議。
賈來喜緩緩彈出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