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路奇。”薩博帶著悲傷的笑喊道,看著透露出明顯驚慌的路奇,薩博有些悲傷地想,他真的錯過了他兄弟很多。
“你不可能是薩博!”路奇喘著氣,語氣有些尖銳,同時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這是不可能的,這不可能是薩博,薩博他已經……死了,死了……他害死的……
聽到路奇尖銳的否認,薩博身體一縮,突然意識到這是對的,當他錯過了這麼多的時候時,當他給他們造成如此多的痛苦之後,他怎麼能認為他能得到他兄弟的原諒?
如果不是龍,他可能已經無助地失去了他所有的兄弟,甚至沒意識到它,因為他忘記了他們,甚至拒絕了去救他的兄弟,這樣的他怎麼能再稱自己為他們的兄弟呢!
薩博感覺自己的心在胸口擠壓,沉重的負罪感幾乎將他壓垮,但這時他注意到了路奇正在顫抖的身體,他的兄弟看起來是那麼的支離破碎,薩博內心一痛。
他強迫自己深吸一口氣,擺脫那些想法,薩博小心朝路奇靠近,眼神悲傷,即使路奇不願意原諒他,但他也該讓路奇知道他還活著,但忘了他們的原因“看著我,路奇,我真的是薩博。”
“這是不可能的,我親眼看到……”路奇喘著氣,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朝他靠近的男人,路奇嘴裡未說完的話語逐漸消失,因為他看到了他的眼睛,裡麵熟悉的情感讓他不受控製地顫抖。
圓圓的,清澈的,藍色的眼睛,和他記憶中,和他在夢裡,和他最後一次見到的一模一樣,隻是這次帶著類似於心碎的神色。
眼淚開始在路奇眼裡積蓄,他在任何地方都能認出那雙眼睛,這讓他確信這就是他,這就是他們的薩博,路奇聲音哽咽了“薩博!”
薩博感到更多的淚水湧上他的眼睛,他很高興路奇認出了他,但他的聲音如此破碎,甚至以如此哽咽的形式出現了,他睜大的眼睛裡充滿淚水,他真的第一次見到如此情緒化的路奇,如此多的眼淚。
這一刻薩博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他們三個哥哥之間,在他們的關係中,情緒從來不是重要的一部分,他們通常隻需要安慰路飛,有時候艾斯會需要安慰,但這種安慰更多是以將手放在肩膀上的形式,告訴他,他們信任他,需要他。
但小時候的路奇總是表現的更成熟,可能是他比他們先有一個弟弟的原因,所以他們沒有機會做這件事,他們甚至從來沒見過路奇情緒失控的樣子。
但現在,無論是對他還是對艾斯,這完全是一種全新而未知的領域,薩博發現自己完全不知所措,最終低頭看著地麵,輕輕接下路奇未說完的話“親眼看到我掉下懸崖是嗎?”
他必須向他的兄弟解釋,為什麼他還活著卻不回到他們身邊,為什麼他忘記了他們,這是他欠他們的,薩博提醒自己,在再次開口說話前深吸了一口氣“在那個攻擊我們的混蛋放手之後,我掉進了懸崖下麵的水裡,幸運的是,我溺水後,龍及時將我從水裡撈了出來,他救了我。”
艾斯猛地插話道"等等,龍?蒙奇·d·龍?”
“是的,就是路奇和路飛的爸爸。”薩博點點頭,發現路奇依舊在盯著他,是了,他還是什麼都沒解釋清楚,薩博有些難過,接著繼續說道“現在這個不重要,不管怎麼說,龍那時救了我,然而當我醒來時,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
薩博能看到路奇在聽到他說他失去記憶時,臉上浮現出的心碎的表情,他對路奇臉上再次出現這種表情感到厭惡,他不喜歡他的兄弟看起來如此破碎,他兄弟們的臉上永遠都不應該出現這種表情。
薩博將自己的視線投向路奇側臉的牆壁,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兄弟臉上的表情,不然他不確定自己能否堅持到將故事講完。
他告訴路奇和艾斯他強烈拒絕回到哥亞王國,拒絕回到黎明島,並向他們解釋他當時對黎明島的唯一感覺就是對父母的恐懼與憎恨,所以他不想再回到黎明島。
隨後向他們講述他在革命軍裡遇到龍,哈庫,伊萬科夫,熊,克爾拉的過程,也是他們陪伴了他,教育與訓練了他,他還告訴了他們,他在革命軍裡認識的所有朋友,他們之間就像家人一樣相處並彼此支持。
他也告訴了路奇和艾斯,雖然他忘記了他們,但他的身體從來沒忘記如何戰鬥,如何生存,如何更快適應所處的環境,以及每個人都對他,一個看起來高貴的男孩能這麼強時,所感到的困惑。
薩博看了一眼路奇和艾斯的臉,路奇臉上仍然縈繞著悲傷,但他和艾斯一樣,他的身上散發出了自豪,對他兄弟如此強壯的自豪,他對他兩個兄弟表現出來的情感感到溫暖。
他繼續向他們講述即使沒有記憶,但他對高帽和護目鏡的組合依舊有著奇怪的迷戀,還有他當重新拿到水管時,他立即發現自己對這個武器的利用如此順手與喜愛,甚至在當時給革命軍造成了巨大的震驚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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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博瞥了一眼路奇臉上的表情,注意到他臉上浮現了微笑,即使眼裡依舊擁有淚水,但他知道和艾斯一樣,同樣的記憶正在他的腦海裡浮現。
“儘管我對革命軍很滿意,也像是在那裡有了一個家,但我仍然有一種缺失了什麼的感覺,現在我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那種感覺了。”
薩博輕聲說道,同時看了一眼路奇,因為他記得艾斯和奇都說過,路奇也失去過記憶,所以他的兄弟也有這種感覺嗎?他知道那種失去記憶時產生的痛苦,薩博有些憤怒,對造成這一切的元凶,那些混蛋世界政府特工。
“直到在推進城看到你們的時候我才想起一切,我很抱歉。但我想讓你們知道,即使我已經忘記了你們,即使我已經忘記了我們建的家,但我從未停止感受我們之間的聯係。”
薩博懇求地盯著路奇,即使路奇還是不願意原諒他也沒關係,因為他在那種讓人絕望的情況下,讓路奇一個人麵對了那些政府的混蛋,不用想他也知道路奇當時會有多絕望。
以前他或許不知道,但他在革命軍待了這麼久,清楚地知道身份暴露後的革命者會有多危險,世界政府對於革命者總是殘酷而無情,更何況路奇是……而且路奇當時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薩博憤怒地咬牙,可惡,他想要揍那些混蛋,用力地打在那些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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