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達確實也沒跟夏黎這種極其稀奇古怪性格的人接觸過,哪怕心中已經沉重無比,此時也被梗的有些說不出來話。
良久,他才把視線從陸定遠臉上移開,落到夏黎的臉上,“我可以告訴你們角雕的位置,但你們要保證放了其他人。”
眾人聞言都提緊了心。
最近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一直在緬國邊境晃悠,幾乎把角雕所有的寨子全都走過一遍。
見得了光的手段和見不了光的手段,基本上都用了一遍,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出賣過角雕,暴露出他所在的位置。
這還是第1個願意跟他們坦然交易出角雕所在位置的人。
但這人顯然也應該是角雕團夥裡麵的頭目,說不定之前也沒少對他們下手,更沒少乾過壞事兒。
放過他,以後真的不會留下禍患嗎?
華夏這邊的人幾乎都滿心沉重的,在“要不要跟道達做交易”這個選項中做抉擇,包括陸定遠也在考慮是不是要接受他的提議,找到背後的角雕。
那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而且身為整個團夥的老大,他肯定和世界各國的犯罪團夥有一定的聯係,放走這人就如放虎歸山,危險性遠遠高出放走眼前這個刀疤臉男人。
唯獨雙手向下豎插兜兒,想吃好吃的,因為覺得這場景不太好往外拿,暫時把手揣在兜裡,又不太舍得把手拿出來,跟個街溜子似的跨立站在那裡的夏黎,聽完對方的話,毫不猶豫的答:“不行,你必須死。
還有十幾年前,你們曾經殺害過一個軍方反水科研人員,大概30人的小隊那件事你記得嗎?
當時參與者必須都得死。”
一下子死那麼多外國人,還是官方的人,夏黎覺得對方肯定有印象。
她不是陸定遠,對當初的仇恨記憶那麼深刻,她隻大體記得這件事兒,時間也記得不那麼清晰,但事兒就是那麼個事兒,既然都來報仇了,怎麼能讓仇人跑了?
有一個是一個,都給她死這。
在場所有人:……上來就要人家的命,真就不怕對方一氣之下同歸於儘,壓根不跟你說角雕的位置了?
道達的臉色十分難看,但哪怕兩人中間隔著200米,以他5.3的視力也能看到夏黎眼中並沒有試探的意思,明顯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弄死他。
與所有人猜測的眼前的刀疤,男人會臉色一黑,直接宣布開戰,或果斷要求用角雕的具體坐標跟他們做談判的走向不同,道達沒有任何遲疑,乾脆利落的接受了自己預先審判的死訊。
“我可以把命給你們,但其他人不行。
放了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這是我最後的條件,也是我最後的退讓。
你們最好不要浪費時間,再有三個小時角雕就會離開緬國,除非你們能一直在這裡埋守,再也不回華夏,否則永遠也無法殺掉他!”
早在他看到陸定遠跟他們一塊來的時候,他其實心裡就清楚,這些人大概不會放過他。
不過,他本也沒想活著。
他曾經對天盟誓,要和角雕同年同月同日死,他自然會做到自己的諾言。
華夏這邊的人也沒想到眼前這一看就是小頭頭的男人,居然會為了寨子裡的其他人甘願赴死,視線全都轉到夏黎和陸定遠身上。
都不需要陸定遠開口,夏黎想都沒想,乾脆利落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