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
她一下沉默了下來,許久才道:“你還記得渠城一院的那個老院長嗎?和你去過渠城之後,我總感覺很多細節和我養父……和張吾思告訴我的有些出入,為了徹底搞清楚當年的事情,我又回去找到了那個老院長。”
莫非當年的事還有隱情?我沉下心來繼續聽她往下說。
“他一看到我,反應就和那天一樣,神情中既有愧疚又有慌張,當時我就意識那天他可能不是認出了你而是認出了我。果不其然,在我的軟硬兼施之下他很快承認他是害怕我找上門才不肯見我們,而後他終於說出了當年的真相。”
她低下頭,眼底泛起一抹苦澀。
“他告訴我,當年有個人找到他,讓他為他們做一件事,這件事並不難,隻需要在當天某一時段將某個剛出生的嬰兒偷偷抱出來放在某條走廊上,等時間一過再把她抱回去。
他雖不解,但還是照做了,隻是在他將嬰兒放去走廊的時候,他們所在的那層樓起了火,濃霧一下籠罩了整條走廊,他怕殃及那個孩子有些猶豫,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他的一個護士同事又匆匆趕了過來,他就更遲疑了,而就在這時爆炸發生了,那一刻他心裡隻剩下後怕和慶幸。”
“原來當時他也在場。”我頭皮一陣發麻,明明已經想到了答案,卻仍忍不住問道,“他、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我那麼小就能清晰地記住那些‘夢’,想來也是有些異稟的吧。”她笑了笑,神色中難掩自嘲,“比如用來當記憶移軸的接收對象,應該是個不錯的載體。”
“他們果然在有計劃地攫取執幡人的記憶。”而且早有人選,薛蘭蘭才是那個變數。
她點點頭:“意識到這點,我就有點懷疑,和我父母有關的那個夢會不會也是他們後來通過記憶移軸灌輸到我腦海裡的,畢竟那時候我才剛出生,就算再天賦異稟也不可能記住當時發生的事,連每一個細節都記得那麼清楚。”
“而且這段記憶不見得就是真實的。”
我跟她提了一下我在王仙村的經曆,“雖然那時候諦天印還鎖在諦天匣裡,但難保世界上不會有其他東西也能‘編輯’我們的所見所聞,他們先讓記憶原本的主人看到所謂的‘真相’,再把這段記憶交換給你也是有可能的。”
她愣了愣,眼中苦意尤甚剛剛:“要真是這樣,那我大概知道我父母究竟是怎麼死的了。”
我也是想到了這點,如果真如我們所分析,就算張吾思沒有親自動手,他也大概率就是害死她父母的罪魁禍首。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對於將她一手撫養長大的養父她心裡一定是敬愛有加的,結果到頭來他才是元凶,換成是我,我估計會喪失活下去的勇氣。
“其實張吾思也隻是一個推手,他背後的人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我隻能這麼安慰她,“隻要除掉他,就能為你父母報仇雪恨。”
“你說得對。”她掩下睫下的眼淚,那眸光深處取而代之的是孤冷的決絕,“將他還有他控製之下的破龍拔除,才能真正地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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