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知道,林晨不能隻叫林晨了,因為她還是朱秀江和馬宇的女兒!
縱然有林長生想要試圖重生在這個丫頭身上,也不能亂來,
也正如龍子承所說的那樣,這個丫頭,不是普通人!
“既然你母親和我有交情,而你又是我的好兄弟馬宇的女兒,那舅舅就再給你取個名字,朱馬蘭心吧?”
陳澤知道,如果馬開頭,馬宇一定會有所察覺,可朱秀江當時也說過,這個孩子,生下來她自己會養大!
所以,朱在前,馬在後,蕙質蘭心,就叫朱馬蘭心,豈不快哉?
夜幕低垂,紫金山的輪廓在城市天際線上勾勒出一道沉默的弧線……
一輪明月高懸,清輝灑落於新建的武家大院之中。
紅綢高掛,燈籠如星,庭院深處,一席滿月酒正悄然籌備。
而此刻,在偏廳密室之內,龍子承身著玄色長衫,袖口繡著一條若隱若現的銀龍紋路,
他端起一杯清茶,目光深邃地望著陳澤。
“秀江生娃的事,少說為妙。”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驚動了什麼沉睡的風,
“她當年‘失蹤’,是組織安排的撤離計劃,
若讓人知道她不僅活著,還留下了血脈……
那些仍在暗處盯梢的眼睛,會立刻蘇醒。”
陳澤握緊了手中那枚舊懷表,那是朱秀江最後一次見麵時塞給他的,
表蓋內側刻著一行小字:“光不滅,人不歸”。
“可蘭心不能沒有名字。”陳澤低聲回應,
“她不是見不得光的孩子,她是朱秀江和馬宇用命換來的希望。”
龍子承輕輕搖頭,
“我知道你心疼這孩子,但你要明白,現在不是揭曉真相的時候。
外界一旦得知朱秀江秘密產女,必然會追查她的行蹤,
甚至懷疑她背叛了‘執燈人’組織!
而馬宇……他還在‘沉眠係統’裡,意識未滅,隻等一個喚醒信號。”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如果消息泄露,敵人會搶先一步,把蘭心抓去當‘喚醒器’,
但是你我都明白,她不是工具,她是人。”
陳澤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小女孩睜眼時的瞬間,
瞳孔中分裂的光流,像是承載了兩個世界的重量。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他睜開眼,語氣堅定,
“但我也不會讓她活在謊言裡。我會告訴她一切,隻是……時機未到。”
龍子承終於點頭,
“那就暫且封口,隻稱她是‘故人遺孤’,由你代為撫養。
至於‘朱馬蘭心’這個名字……倒是個妙招。
朱在前,馬在後,既尊重母親意誌,又暗藏父姓,外人一時難以聯想。
但記住,今晚宴上,話不可多說。”
與此同時,京郊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越野車正疾馳而來。
車內,錢嘯風坐在副駕,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霓虹與古塔,指尖摩挲著一枚銅質徽章,
那是陳澤多年前寄回老家的信物,上麵刻著“守夜者·丙三組”。
“哥真的在京都站穩腳跟了?”他喃喃道,眼神複雜。
司機是武家年輕一輩的嫡係子弟,恭敬答道,
“錢與我家小姐聯姻後,武家已在政商兩界打開新局麵。
如今賈家也願結盟,兩家將在下月正式簽署‘共濟協議’,
合並旗下七大軍工項目、三大能源集團。”
錢嘯風嘴角微揚,
“所以,我不是來投奔哥哥的……我是來助自己登台的。”
他知道,陳澤雖已成名,但在京都這盤棋局中,仍屬“外來者”。
唯有家族根基穩固,才能真正立足!
而他,正是那根從鄉土紮向權力中心的根須。
次日清晨,武府門前鼓樂齊鳴。
一麵繡著“武賈同盟”四字的巨幅錦旗緩緩升起,兩側立柱貼著鎏金對聯:
武鎮山河承烈誌,賈通天下啟新元。
數百名權貴、記者、軍方代表齊聚一堂……
這場合並不僅是商業聯姻,更是一次政治格局的洗牌。
媒體稱之為“北境雙璧合璧”,預示著一股新興勢力即將崛起!
而在人群之外,一輛不起眼的電瓶車停在巷口。
車上坐著一位戴著鬥笠的老婦,她手中攥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年輕的朱秀江抱著嬰兒,站在一片荒原哨所前,笑容燦爛。
她嘴唇顫抖,卻未發出聲音,隻是默默將照片翻轉,背麵寫著一行娟秀小字:
“若我未能歸來,請替我看著她長大。”
她抬頭望向武府方向,淚水滑落。
“秀江……你女兒……活下來了啊……”
滿月酒當日,武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
大廳中央設一座玉雕搖籃,內置一對翡翠麒麟鎖,寓意“護魂鎮命”。
搖籃旁,一幅水墨畫卷徐徐展開,畫中是一位女子懷抱嬰孩,立於風沙之間,題跋曰:
“黃沙埋名,血胤猶存;一念不熄,萬古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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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歎不已,紛紛猜測這孩子究竟何人之後。
直到陳澤緩步登台,一身墨色長袍,肩披舊式記者外衣,那是馬宇最愛穿的一件。
他環視全場,目光如炬。
“今日之宴,不止為慶賀小女滿月。”
他的聲音不高,卻穿透整個大廳,
“更是為了正名。”
一瞬間,全場驟然安靜。
“她叫朱馬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