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封印需‘承命者’自願獻祭,你爺爺、你大伯、你父親……都進去了。”
陳澤渾身發冷,
“那我回來……也是注定的?”
“不是注定。”陳如意握住他的手,將指環輕輕推入他指尖,
“是召喚,這戒指燙,是因為它感應到了血脈的歸來。
山溝村等的從來不是遊子,而是下一任守門人。”
窗外,風驟然停息……遠處山巔,一團濃霧無聲翻湧,如巨眼緩緩睜開。
而那枚“歸”字指環,已悄然融入陳澤的皮膚,
化作一道青色印記,隱隱搏動,如同第二顆心臟!
煤油燈忽然熄滅,屋內陷入一片漆黑,
唯有陳澤指尖那枚“歸”字印記幽幽發亮,像一簇不滅的青火……
張玉付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低沉如地底回音。
“守門人,不是守護生者,而是攔住死者。”
他緩緩掀開左臂衣袖,皮膚之下,竟浮現出與八仙桌同源的朱砂符文,蜿蜒如鎖鏈,深深嵌入血肉。
“‘歸墟口’不是山洞,不是地縫,它是陰陽錯位的一道裂痕。
每逢癸亥年秋分,陰氣最盛,那些本該安息的亡魂……會順著地脈爬回來。”
陳德喜終於開口,聲音沙啞,
“你記得村後那片老墳嗎?墳頭草從來不長,因為地下是空的。
其實屍骨早就沒了,它們每年都會回來一次,想踏進村子,叫親人的名字,敲家裡的門……
可一旦開門,活人陽氣會喚醒它們的執念,變成‘歸客’,永世不得安寧。”
王玉蘭輕聲補充,
“守門人要做的,就是在月圓之夜,帶著八仙桌的獸皮圖卷,走入霧中,
在‘門’完全開啟前,以血脈為引,重畫封印之陣!
若失敗……門將永開,死歸人間。”
陳澤怔住,
“那我父親……”
“他成功了。”張玉付眼中閃過一絲驕傲,
“可封印需要代價,每一代守門人,必須留在門後,成為鎮魂之錨。
他沒死,但他不能再回來……除非,下一任接替。”
窗外,風開始倒旋,屋簷下的銅鈴無風自響,
一聲、兩聲、三聲……與當年拐杖敲地的節奏完全相同……
陳如意輕輕撫摸孫子的臉,淚水滑落,
“孫兒,你帶回城裡的藥,治不了這裡的病。
山溝村真正的病,是等得太久……太久。”
遠處山巔,濃霧已凝成一道巨大的拱形輪廓,宛如腐朽的門框,靜靜矗立於月光之下!
而陳澤的手心,那枚“歸”字印記,正緩緩滲出一滴血……
自動繪向掌紋深處,勾勒出第一筆封印符!
原來“未竟之書”想讓他回來,是為了知道一些真相?而不是彌補遺憾?
可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在夢中提醒自己,而是讓自己重回過去?!
陳澤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道不屬於此刻的清明!
仿佛有另一個靈魂,在他瞳孔深處低語……
“未竟之書……?”他喃喃出這三個字,連自己都一怔。
屋內眾人麵露驚色,張玉付手中的煙鬥“當啷”落地。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他聲音顫抖,“那是……你娘臨終前才說出口的密語!
她說,若有一日你提起了‘未竟之書’,便是記憶回來了。”
陳澤腦中轟然炸開,不是夢!
“原來如此……”他苦笑,指尖撫過掌心那道血符,
“它不讓我直接看見真相,是因為‘歸墟口’的封印,也鎖住了我的過去?
若我靠外力得知一切,魂魄便不完整,無法繼承印記。”
王玉蘭忽然跪倒在地,從老屋地磚下摳出一塊碎瓷,上麵刻著半行小字:
“血未承,書未成;門未閉,人未歸。”
“這是你娘寫的。”她哽咽,
“她用自己的命換了你的生,當年你才三歲,眼看就要被門吸走,
她割破手腕,以母血為墨,在你額上寫下‘忘’字封印,
讓你徹底忘記自己是誰,才能活到今天!”
陳德喜低吼,
“可代價是……她再也認不出我們,認不出山溝村!!”
窗外,霧門緩緩開啟,月光被扭曲成灰綠色,
遠處傳來低語聲,像是無數人在輕喚同一個名字,
“小澤……回來吧……家裡飯做好了……”
那是他父親的聲音,也是母親的聲音。
是所有不該歸來之人,在門後等待的回響。
而陳澤掌心的血符,已悄然完成第一道筆畫
正是“未竟之書”最後一頁,他始終寫不下去的那個字:
“歸”。
“爺爺奶奶,謝謝你們告訴我真相!”
“其實……我是在做……”
夢還沒說完,陳德喜直接把陳澤打暈了過去……
“老爺子,這娃兒做夢見到了我們,要不要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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