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的手寫信貼出第三天,澤農集團的股價不跌反升!
資本市場從最初的“內鬥恐慌”迅速轉向“治理重構預期”,
多家券商發布研報稱:“創始人回歸一線,戰略糾偏信號強烈。”
更令人意外的是,原本猶豫的b輪領投方,一家專注農業科技的國家級產業基金,
主動提出追加投資,並附帶一個條件:希望陳澤親自帶隊,參與他們在西南山區的“數字鄉村共富計劃”試點。
而山溝村,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清晨五點,薄霧還未散儘,冷鏈倉儲中心的燈光已經亮起。
王旭帶著十幾個村民在分揀線上忙碌,今天的訂單不是發往城市商超,
而是直供三所偏遠鄉鎮小學的營養午餐!
“老陳說了,‘先保人,再保利’。”
王旭一邊打包蘿卜,一邊對身旁的年輕人說,
“咱們種的不隻是菜,是良心。”
與此同時,在澤農總部十四樓,一間原本用作茶水間的屋子被改造成了“田野之聲會議室”。
牆上掛著一塊電子屏,實時連接著全國27個合作村落的代表。
每周三上午九點,這裡都會舉行一場特殊的“基層聽證會”。
第一次會議那天,來自雲南怒江的傈僳族姑娘阿茸通過視頻連線發言。
她身後是塌方後尚未搶通的山路,幾十噸滯銷的高山土豆眼看就要爛在地裡。
“我們簽了保底收購合同,可係統顯示‘物流評級不足’,自動取消了配送計劃……”
她的聲音哽咽,
“孩子們等米下鍋,不是等kpi達標。”
會議室一片沉默,坐在主位的陳澤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拿起電話,
“調用應急資金,租直升機運第一批土豆。
後續所有類似情況,授權田野代表直接觸發綠色通道!”
有人提醒他,“這不符合erp風控規則……”
“那就改規則。”陳澤平靜地說,“係統是為人服務的,不是反過來。”
一個月後,獨立調查小組出具審計報告:
確認“豐年供應鏈”與“禾瑞達”存在關聯操作,虛增成本共計1860萬元;
沈涵簽署的對賭協議屬實,但從未從中獲利,
相關股權稀釋條款已被董事會認定為“顯失公平”,予以撤銷;
方振華雖有管理失當之責,但其推動的冷鏈物流網絡和農戶溯源係統已產生長期價值,建議給予行政處分並留任觀察期。
報告公布的當晚,陳澤邀請方振華和沈涵回到山溝村老宅吃飯。
三人圍坐在院子裡的小方桌旁,桌上是一鍋燉土豆、一盤醃辣椒、一碗野菜湯,
和十年前他們創業第一天吃的晚飯一模一樣。
“我知道你恨我。”方振華開口,聲音低沉,
“但我沒想毀掉澤農,我隻是……太怕它倒了。”
“我也沒資格怪你。”陳澤搖頭,
“是我先離開的,我把夢想交給你和她,卻忘了問你們累不累。”
沈涵輕輕握住兩人的手,
“彆說了,現在回來就好。”
夜風拂過山崗,遠處新裝的太陽能路燈像星星落在人間。
半年後,澤農集團發布首份《社會價值年報》:
合作農戶平均年收入增長43;
員工持股覆蓋率提升至67,最年輕的一位僅24歲;
全國建成13個“零中間商”產地倉,農產品從田間到餐桌平均縮短5.8天;
由村民選舉產生的“鄉村董事”開始列席集團戰略會,擁有否決權。
而在公司新總部大樓頂層,沒有設置總裁辦公室。
取而代之的是一間開放式的“田野展廳”,
陳列著各地農戶寄來的感謝信、曬乾的稻穗、孩子畫的“我們的農場”水彩畫……
門口立著一塊木牌,上麵刻著一句話:
“我們不做偉大的企業,隻做有溫度的生意。”
某日午後,一位記者采訪陳澤,“如果重來一次,您還會選擇上市嗎?”
他望著窗外翻滾的麥浪,輕聲說,
“我會更早回來。”
夜晚,星空璀璨,沈涵坐在台燈下,在筆記中寫道,
我悄悄把那封對賭協議的複印件埋在了後院那棵老槐樹下。
紙燒儘時,火星像螢火蟲一樣飛起來,有一粒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不燙,隻是微微發紅,就像這些年壓在我心上的東西,終於輕輕放下了……
陳澤不知道,其實那天他在公告欄貼信的時候,我就站在二樓拐角的陰影裡。
我沒敢上前,怕一露麵就會哭出聲來。
可當他寫下“我把最重要的東西弄丟了”時,我的眼淚已經砸在手機屏幕上。
不是委屈,是終於有人看見了!
這三年,我不是不愛他了,而是太怕失去他創造的一切。
雲峰走後,生產係統崩了一半,銀行催貸,
投資人逼問q3財報,村裡幾十戶等著春耕款……
方振華說,“要麼做假賬,要麼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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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都不選,我們想辦法。”
於是我和他一起改流程、調數據、簽協議,不是為了權力,是為了拖時間,等一個你能回來的時機!
他們說我變得冷硬,說話帶ppt語氣,連笑都像kpi考核達標後的標準弧度。
可誰懂深夜我翻著農戶補貼名單,一個個核對銀行卡號時的手抖?
誰懂看到孩子手術報銷被卡住時,我寧願用自己的股權去換一張結算單的心痛?
現在好了,陳澤回來了,帶著一身風塵和依舊熾熱的眼神。
他不再問“這個項目roi多少”,而是蹲在地頭問王旭,
“今年雨水多,根腐病有沒有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