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
他輕輕笑了。
“他在哪裡?”
“在我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但也從未離開。”
風起,簷角銅鈴輕響,似一聲歎息,又似一句低語,
“安息了。”
從山溝村回到京都的時候,日子過得特彆快……
一眨眼,又是一年冬季。
冬日的晨光透過窗欞灑進小院,沈涵正蹲在院子裡劈柴。
斧頭起落間,木屑四濺,她的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
入冬之前,她都會來山溝村,住到春天過去,隻是這次,卻沒有了陳澤的陪伴……
陳無憂和陳無慮一左一右地坐在門檻上,
一個專注地削著木劍,另一個則用草莖編著蚱蜢。
咳咳!!
屋內傳來沈父的咳嗽聲。
沈涵立刻放下斧頭,快步走進屋裡,沈母正扶著沈父坐起來,床頭的藥罐還冒著熱氣。
爸,該喝藥了。
沈涵接過藥碗,輕輕吹了吹。
沈父擺擺手,
“不急...我問你,澤兒什麼時候回來?他都走了這麼久了。
沈涵的手微微一顫,藥汁差點灑出來。她強自鎮定地說,
爸,陳澤他...這次又接了個重要任務,說是要去很遠的地方。
又是任務...沈母歎了口氣,
這孩子,怎麼總是忙不完的差事?
上次回來才住了三天,連晚飯都沒吃完就走了。
陳無憂這時探進頭來,
外公外婆,爸爸說那邊局勢緊張,可能要多待些時日,
不過他讓龍叔叔捎了信,說一切安好。
沈涵感激地看了陳無憂一眼,這個謊,他們已經說了整整兩年……
夜深人靜時,沈涵常常獨自坐在院中的老槐樹下。
媽媽。陳無慮不知何時來到身後,遞來一件外袍,
天冷,不能因為想爸爸而著涼呀!
沈涵接過外袍,輕聲說,
你說...他還活著嗎?
陳無慮沉默片刻,
我相信爸爸一定會回來,就像每年春天,門口那棵槐樹,都會開花一樣。
遠處傳來打更聲,三更天了……
沈涵抬頭望著滿天星鬥,仿佛看見陳澤在對她微笑。
她知道,隻要還有一線希望,她就會一直等下去。
畢竟,春天總會來的,不是嗎?
春分那天,老槐樹果然開了花,細碎的白花如雪般綴滿枝頭,
晨露滾落時,驚起一樹清芬。
沈涵站在樹下,仰頭望著這熟悉的景致,恍惚間仿佛又回到當初戀愛時。
那時陳澤總愛爬到最高的枝椏上,摘了槐花偷偷塞進她手裡。
“媽媽,你快來看!”
陳無慮從屋裡跑出來,手裡捧著一封信,
“驛站剛送來的!是……是從京都那邊送來的!”
沈涵心頭猛地一跳,手指幾乎發顫……
信封上的字跡潦草卻熟悉,那是陳無憂慣用的筆法,
可落款處,卻赫然寫著兩個久違的名字:
陳澤、陳安。
“陳安?”
沈母聞聲走出門,手中藥碗微微晃動,
“哪個陳安?”
沒人回答,空氣仿佛凝固了。
沈涵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一張泛黃的紙頁滑落而出。
上麵隻有一行字:
“我在槐花開的地方等你。陳澤”
信紙背麵,是一幅簡略的地圖,蜿蜒線條指向北方一座名為“歸墟嶺”的山穀。
而在地圖角落,還畫著一朵小小的槐花,花瓣上竟染著一點暗褐色的痕跡,像是乾涸的血。
“他活著……他還活著!”
沈母忽然哽咽出聲,眼淚砸在藥碗裡。
沈父拄著拐杖走到院中,抬頭看著滿樹槐花,久久未語。
良久,他低聲道,
“去吧,趁著我還走得動,親眼看看我那傻女婿回來。”
陳無憂默默磨著佩刀,刀光映出他緊繃的側臉,
“鏡淵三年前就封了關,說是瘴氣肆虐,活人難進。
可這信……分明是新寫的。”
陳無慮已開始收拾行囊,
“不管是不是陷阱,我們都得去,媽說過,春天槐花開的時候,他一定回來!”
沈涵將信紙貼在胸口,閉上眼。
風拂過麵頰,仿佛帶著那個雨夜的氣息,她忽然笑了,眼角卻滑下一滴淚。
“那就出發。”
她說,
“趁春天還在。”
三日後,一行五人踏上了北去之路……
馬蹄碾過殘雪,身後,那棵老槐樹在春風中簌簌作響,仿佛也在低語:
回來吧……一定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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