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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孩子需要爸爸啊。”張姐勸道。
“孩子需要一個尊重她媽媽的爸爸。”雨桐說完,禮貌地告彆,推著購物車離開了。
那天晚上,雨桐失眠了。她想起戀愛時的陳浩,那個會為她撐傘、記得她生日、在她生病時整夜守候的男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也許不是他變了,而是生活的壓力和固有的觀念讓愛情露出了原本脆弱的麵目。
手機亮了,是母親發來的視頻請求。雨桐猶豫了一下,接通了。屏幕那頭,母親明顯蒼老了許多。
“桐桐,你最近好嗎?小米好嗎?”
“我們都好,媽。”雨桐強裝笑臉。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你哥嫂搬去新房子了,老房子租約下個月到期。我打算收回不租了。”她頓了頓,“你要是想回來,隨時可以。媽媽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雨桐的眼淚終於決堤。七年來,她第一次在母親麵前卸下所有偽裝,痛哭失聲。母親在屏幕那頭也抹著眼淚:“傻孩子,受了委屈怎麼不早說……”
那通電話打了兩個小時。雨桐講述了這些年的委屈,也說了最近的處境和打算。母親沒有責怪,隻是說:“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媽媽都支持你。但是桐桐,你要想清楚,是給他一次機會,還是徹底重新開始?無論哪種選擇,都要為自己活,不要隻是為了孩子,也不要為了賭氣。”
掛斷電話後,雨桐思考了很久。她愛過陳浩,也許現在還有一些感情殘留。但愛情不能建立在單方麵的犧牲和隱忍上。她想起楊絳先生的話:“世態人情,可作書讀,可當戲看。”她和陳浩的婚姻,是否也隻是一場該謝幕的戲?
兩個月後的一個周六,雨桐接到了陳浩的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疲憊而陌生:“我們能談談嗎?關於小米的撫養權問題。”
雨桐同意了,約在小區附近的咖啡廳。這是她離開家後第一次見到陳浩。他瘦了些,眼睛裡有紅血絲,但依舊穿著熨燙整齊的襯衫,保持著外表的體麵。
“你看起來不錯。”陳浩打量著她,語氣複雜。
“謝謝。”雨桐平靜地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陳浩沉默了一會兒:“我媽讓我起訴離婚,爭取小米的撫養權。她說你經濟不穩定,沒有固定住所,法院不會把孩子判給你。”
雨桐的心一緊,但表麵仍保持鎮定:“所以呢?你打算這麼做嗎?”
“我不知道。”陳浩揉了揉太陽穴,“雨桐,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當初我們是相愛的。”
“愛不是讓一個人不斷放棄自我來成全另一個人。”雨桐直視著他的眼睛,“愛是互相尊重,互相支持。陳浩,你讓我‘滾’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母親挑剔我生的是女孩時,你為我說過一句話嗎?我需要工作實現自我價值時,你支持過我嗎?”
陳浩無言以對。
“我不會放棄小米的撫養權。”雨桐堅定地說,“我現在確實不富裕,但我有能力撫養她。我有工作,有住處,最重要的是,我能給女兒一個充滿尊重和愛的環境。”
“如果我堅持要撫養權呢?”陳浩問。
“那就讓法院決定吧。”雨桐站起身,“但我相信,一個讓孩子母親‘滾’的父親,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環境,不會是對孩子最好的選擇。”
離開咖啡廳,雨桐走在初秋的街道上。落葉開始飄零,但陽光依然溫暖。她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她不再害怕失去,因為她已經找到了自己。
三個月後,雨桐的生活有了新的變化。她的在線教學課程因為生動有趣,受到了許多學生和家長的歡迎,收入逐漸增加。王女士的托管中心擴大規模,邀請她成為合夥人,負責課程設計。
與此同時,離婚協議終於達成。陳浩放棄了撫養權爭奪,同意每月支付撫養費,每周可以探視小米一次。簽字那天,雨桐沒有怨恨,隻有釋然。陳浩在離開前說:“也許你是對的,我一直活在母親的期待和社會對男人的定義裡,從沒真正理解過你需要什麼。對不起。”
“都過去了。”雨桐輕聲說,“祝你幸福。”
母親從家鄉來看她,住了一個月。看著女兒忙碌而充實的生活,母親既心疼又驕傲:“你爸爸要是看到你現在這樣,一定會很欣慰。”
雨桐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確實想念父親,如果父親還在,也許她不會遠嫁,也許會有不同的人生。但人生沒有如果,隻有結果和後果。重要的是,她從後果中學會了站立。
一天晚上,雨桐在備課間隙刷朋友圈,看到一位遠嫁的大學同學發了長長的一段文字,訴說著在婆家的委屈和孤獨。許多共同好友在下麵留言安慰,有人說“忍忍就過去了”,有人說“為了孩子要忍耐”。
雨桐思考良久,寫下了自己的評論:“親愛的,你的感受值得被重視,你的痛苦不是‘矯情’。如果一段關係讓你不斷失去自我,請記得,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後才是妻子、母親。經濟獨立很重要,但精神獨立更重要。無論如何,請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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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評論,她關掉手機,走到小米的床邊。女兒睡得正香,小手放在臉頰旁,睫毛在睡夢中輕輕顫動。雨桐俯身親了親女兒的額頭,輕聲說:“寶貝,媽媽也許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但媽媽會努力給你完整的愛,和做一個獨立女性的榜樣。”
窗外,城市的燈火如星河般延伸至遠方。雨桐知道,前路依然漫長,會有更多挑戰和困難。但她不再害怕,因為她已經明白:真正的家不在某個地方,不在某個人身上,而在自己心中。當她能夠成為自己的依靠時,就永遠不會無處可歸。
她打開日記本,寫下今天的話:“楊絳先生說,女人要修煉得睿智與強大。我想,強大不是不會受傷,而是在受傷後依然有勇氣重新開始;睿智不是看透一切,而是明白什麼值得堅守,什麼應該放手。今天的我,正在成為自己的路上。這條路也許孤單,但每一步都踏實;也許漫長,但方向清晰。”
合上日記本,雨桐望向窗外深沉的夜空。三百公裡外的家鄉,七百公裡外的遠方,都不再是她尋找歸屬的方向。歸屬就在此處,就在此時,就在這個通過自己努力建立起來的小小世界裡。
她終於懂得了:遠嫁的苦,不在於距離的遙遠,而在於自我在婚姻中的迷失;遠方的歸處,不是地理的定位,而是心靈的安放。而她已經找到了——在她的成長裡,在她的女兒眼中,在她每一天重新認識自己的過程中。
夜更深了,雨桐關上台燈,和女兒一同進入夢鄉。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而她,將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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